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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夫,想趁著她還侍奉太子妃的功夫趕緊回府來見見如玉,那知自己才進門的功夫,她就已經回來了。

張君面色鐵青,攬過如玉的臉還想說句什麼。扈媽媽在窗外又催道:“二少奶奶,難道要奴婢進來侍奉您穿衣?”

如玉已經繫好了衣服,方才她是趴著,此時頭髮略抿抿還能看得過眼,遂一把拽住張君的手:“欽澤,你略等片刻,咱們一起去如何。”

張君道:“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即可。”

去年殿試填榜時,本來,歸元帝欽點他為甲榜第一,進士及第的狀元郎,但禮部侍郎當時參了一句:此人不足孝,不可為天下先。

五刑之屬三千,罪莫大於不孝。在當朝,有不孝子孫違父母祖輩的教令,杖死而無責。既便父母年邁無力責罰不孝子孫,還可以告到官府去,通常無論父母長輩是要子孫死,還是流放,官府皆無有不照準的。

非聖人者無法,非孝者無親,此大亂之道也。所謂無法無天,十大惡罪之一,孝排第七。但一個人孝與不孝,便如鞋與腳是否合適,關起門來,自然唯有自家父母才知道。至於不足孝,算是不孝,還是不孝,這個連禮部侍郎自己都說不清楚,但張君八年寒窗苦讀,狀元的頭銜就此失之交臂。

於是,他被改為甲榜第三,進士及第。

後來透過管家,張君才知道,所謂的不足孝這個莫須有的罪名,父親張登與禮部侍郎足足商議了三個時辰,才能替他羅列到身上。遊移在孝與不孝之間,他不過是父親張登與歸元帝無聲較量中的犧牲品而已。

張登隨時準備好祭出他這個兒子,而歸元帝也隨時準備好收割他的腦袋,以平兩年前他在汴河畔將寧王打成個豬頭一樣的恥辱。

可惜他心有貪戀,叫情/欲衝昏頭腦,必得要拉她進來,淌這池渾水。

*

到了傍晚略有些涼意,扈媽媽在前疾步走著,蟬聲蛙聲處處,如玉悄悄勾上張君的手,悄聲問道:“你那兒弄來那許多銀票?”

一匣子捲了足足五千兩,如玉長到這樣大,也未見過那樣大的鉅額。

張君道:“東宮賞的!”

他搖了搖如玉的手,補了一句:“都是你的了,明兒我吩咐大嫂一聲,叫她帶你出去,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要惜疼它,花完了,我再掙。”

區氏躺在床上,額蒙帕子,有氣無力。聽張君與如玉一起喚母親,半掀眼皮看了一眼,揮了揮手,於是一群丫頭們隨即退了出去。

扈媽媽在旁冷眼看著這對小鴛鴦,跪在地上的時候手指還勾搭在一起,鄉里來的小妖精,勾搭起少爺們來,能放下身段兒,能白日宣淫,大家族教養出來的,規規矩矩的閨秀們怎能比得過她們。

她與區氏交換個眼神,問道:“誰去熬藥?”

張君與如玉對視一眼,同聲道:“我去!”

區氏強忍著怒氣,指著如玉道:“讓她去,欽澤留下,我還有話說。”

只待如玉出去,區氏便拂下額上帕子坐了起來,指著張君道:“你可知她白日裡做了些什麼?”

張君面色慘白,一言不發。區氏將那帕子甩到張君頭上,壓低聲音吼道:“一個沒教養沒出身的鄉婦,我好心好意叫姜大家帶著她一起學規矩。織機不會用也就罷了,居然還給我裝暈,裝完了回屋躺著,躺得一下午居然跟著你大嫂一起出門逛去了,逛布莊裁衣料,足足逛了一下午才回來,我問你,這樣的女子可堪為妻?”

如玉就在窗外,簷下吊著個瓦罐子,坐在那裡熬藥。這話一半說給張君聽,一半自然是說給她聽的。

“兒子瞧她規矩的不能再規矩。但母親若不喜她,雞蛋裡也能挑出骨頭來。”張君悶聲道:“她是否可堪為妻,兒子比母親更清楚!”

區氏氣的聲音打顫:“你悖父逆母,便是不孝,我便此刻打死你,都是無罪的,你可知?”

張君背繃的挺直,閉上眼睛,一語不發。

下午如玉跟著周昭出門,是為了兩府中的三位姑娘裁秋衣。周昭來請,如玉便去,去的時候,如玉也曾想過區氏回來之後發難該怎麼辯白。但區氏顯然到如今還未將她放在眼裡,凡事只與兒子說,存的仍還是要張君主動休離她,將她逐出府的安省心腸。

她一下下扇著那藥罐子下的木炭,見木炭沒了便添上一塊。扈媽媽不知何時走了出來,如鬼魅般在如玉身後站了片刻,忽而說道:“崔母乳姑,王祥臥冰,皆為大孝感動天地,才能叫父母身體健康。二少奶奶坐的如此舒坦,瞧不出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