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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姑,受盡上下欺壓,只要公婆說句不孝,丈夫便可休棄。

所以今時女子大多軟弱,如蔡香晚那般也才新進門,還要被區氏逼迫著來害如玉,但為了懼怕區氏故,也不得不免強為之。

可如玉不同。她一無孃家二無親人,不在乎被休棄之後要受人白眼。再者,她擅工筆,能畫胖娃娃金元寶,只要永國府一聲休棄,她明日就可卷著家當繼續回西京擺攤。

是以,她非但不怕區氏,還敢跟她叫板。區氏最講規矩,豈料今日如玉竟跟她講起規矩來,偏她心中藏著鬼,竟還對不起個一二三來。

恰這時,扈媽媽走了進來。她接過如玉手中的銀簪子,湊到燈下看了一眼,使個眼色將區氏叫到外面,指著那銀簪子微微搖頭道:“夫人,咱們怕是著了人的道兒了。”

區氏也是一愣:“怎麼,那帶下醫不是你派的?”

她之所以在如玉面前強硬,一力要瞞此事,恰是因為怕那帶下醫是自己的老媽子派來的,要替她隱瞞。

扈媽媽連連搖頭,悄聲道:“前幾日我讓這趙氏上織機,想診她是否有孕,未診出孕來,老奴也不便直接出面,傷了您與二少爺的和氣,想叫四少奶奶想些法子將她趕走。但是四少奶奶膽小,也是新婦,不跟咱們一條心,一直推脫不肯幹。今晚之事詭異,您先別急著懲治這趙氏,好好想一想,究竟是誰想要趁著咱們的亂,好漁翁得利?”

區氏自己是個衝動而又躁烈的暴性脾氣,這些年能牢牢掌控國公府內宅,將老太君都逼到隔壁府去,全賴身邊這陪房婆子扈媽媽出謀劃策。她轉身望院子裡,鄧姨娘似笑非笑,那庶子張誠就站在她身邊。

闔府若有人煽風點火又隔岸觀火坐收漁利,那定然就是這倆母子。她咬牙道:“把那個鬧事的奴才抓進來,我要親自審問。”

過不得片刻,外面又是一陣吵鬧,扈本腳步震的山響跑了進來,躬腰道:“夫人,那詐稱是帶下醫的婦人……死了!”

區氏幾乎站起來:“一直在院子裡站著,這麼多人瞧著,怎麼死的?”

扈本道:“三少爺兩把梭鏢穿過她的腳面,人的腳最不能受疼,大約是疼死的。”

區氏與扈媽媽交換個眼神。張誠這行徑,直接就屬於是殺人滅口了。扈媽媽道:“把三少爺叫進來!”

張誠手中還拎著那李婆子,進門就將她摔在地上,給區氏見禮道:“母親,方才兒子僭越了,往您勿怪。”

區氏不過一個白眼,扈媽媽指著那婆子問道:“說,是誰指使你,叫你害二少奶奶的?”

這李婆子似是非常的吃驚,跪在地上手捂著唇連哈了幾口氣道:“回夫人,實在沒有人指使過老奴,老奴就此死了,死不足惜,您饒了老奴一家可好?”

聽這意思,這李婆子一家老小的命皆捏在區氏手裡似的。

張誠鼻息一聲嘲諷,高而瘦的背影在燈下微微一晃。扈本上前就給李婆子兩個耳光,打的她一嘴紅紅白白牙與血齊往外流著。扈媽媽不論問幾回,這李婆子嘴裡如被搗了根棍子般混咬亂說,皆是磕頭叫饒命,再不肯多吐一句。

區氏躁性熬不住,偏還有個庶子兩目如炬就在旁看自己的熱鬧。她道:“扈本,她若再不吐口,就給我當場打死,裹起來扔出去。”

雖說區氏治家極嚴,動起家法來僕婦們豎著進去躺著出來,但頂多是個重傷,害人命的事情卻甚少幹過。不過她說到做到,即說要打死,那就不會留活口。這李婆子垂坐於地,仰面望著區氏,吐光了滿嘴牙高聲叫道:“夫人,老奴下輩子還給您做個忠僕,您千萬開恩,放過老奴一家老小!”

話音未落,扈本都不及拉,她直接迎頭撞到區氏所座的老榆木八仙桌柱上。八仙桌整個叫她撞的前後亂晃,後面翹頭案上所擺的插屏、清供等物亦是嘩啦啦亂響。區氏叫她濺了一臉血,扈媽媽撲上來捏她的人中,捏得幾下見不管用,竟是斷氣了。

張誠已淨過手,仍心影手間還殘留著血跡,側眸而掃的片刻,隱約瞧見如玉手捏著方帕子,就在扇形鏤空花窗內站了看著。區氏在外氣的哇哇大叫,她倒從容,雖面色蒼白唇無血色,那雙眸子卻亮而有神,一臉置身事外的從容。

她這個樣子,可全然不是當初在西京時掙得幾文錢,裁上幾件新衣,換上鮮衣,扭帕捧心嬌嗔小冤家怎麼還不回來的嬌俏與嫵媚,那樣懷春女兒式的嬌嗲,她似乎只會展現給張君一個人看。那樣軟軟嬌嬌滾在床頭,要媚態有媚態,要頑皮有頑皮,天生一段勾人的風情,總叫張誠想起父親張登說那同羅姝於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