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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靈鷲宮的實力尚不足以正面相抗,不能不虛與委蛇一番。”

一場試劍大會被惡徒把持,靈鷲宮卻連拒絕與會都做不到,反而還要去助長兇威,溫輕絨憤懣難平,衝口就要拒絕,然而看著父親蒼白的臉龐,語氣又軟了,“若是武林中笑我們貪生怕死,與惡徒同流——”

溫飛儀怎會不懂愛子的鬱憤,他年輕時更為傲氣,否則也不會激怒長空老祖,奈何事關門派存亡,不得不忍了,“朝暮閣曾險些要了你們兄妹的命,我豈有不恨,然而如今確是得罪不起,除了正陽與少林之類的大派不懼,其他的門派為了自保,同樣要忍耐,就算受人譏笑,豈止我靈鷲宮一家。”

話雖如此,溫輕絨想到要向仇人低頭,屈辱又不甘,難免怏怏不快。

溫飛儀也不願多談,轉了話語,“白羽和方梓昨日鬧了彆扭?是怎麼回事?”

溫輕絨抑了情緒,勉強提起精神,“白羽使了些小性子,沒什麼大事,已經被方師兄哄好了。”

溫白羽挑剔數年,終於被溫輕絨的師兄方梓打動,此次方梓攜方家家主的書信造訪靈鷲宮,正式呈訴了求親之意。

“方家在渭南還有幾分能耐,如果兩人確實投合,將親事定了,我也少一樁心事。”想起數年前,溫飛儀仍覺得遺憾,“可惜終不如蘇璇,白羽這孩子確是給我寵壞了。”

溫輕絨早知道這兩人性情不合,並未過多的惋惜,勸道,“蘇璇是道門出身,潛心修劍,未必有意於兒女私情。江湖上想在這方面打主意的不少,沒一個成功的,松風堡的俞堡主就曾著人擄走自家女兒,在密室裡衣衫盡去,誘蘇璇相救,還糾結了一幫江湖人充做見證,沒想到蘇璇識出不對,沒進屋就走了。”

溫飛儀不禁失笑,頗為不屑,“如此下作的法子也用得出來,俞老鬼真不是東西。”

蘇璇雖然事後並未言說,然而松風堡邀來見證的一幫人嘴縫不嚴,傳到江湖上沸沸揚揚,可謂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溫輕絨道,“松風堡為得蘇璇無所不用其極,連女兒的聲名都不顧,也不想想這般結親與結冤無異,以正陽宮的傲氣,怎麼可能任人算計。”

溫飛儀心有所感,悵然一嘆,“正陽宮這類大派自惜羽毛,不願輕涉江湖是非;朝暮閣卻橫行肆虐,無所不為,甚至聽說勾結了西北的藩王窮徵惡斂,逼得百姓傾家蕩產,賣兒鬻女。如今連試劍大會都成了群魔亂舞,實在可悲。”

溫輕絨聽得無言,也不知該怎樣安慰。

溫飛儀也不想過多的感慨影響愛子,提了些須留意之事,最後又殷殷叮囑,“你去洛陽多方觀察,不論何事都不要捲入其中,明哲保身,小心為上。”

洛陽試劍,大概是有史以來最令武林人屈辱的一屆盛會。

無數江湖豪客從中原各地聚至洛陽,酒樓客棧無不賓客滿盈,人們的情緒卻空前低落,縱然有相熟的見面招呼,也不復往年的輕快。豪客們多在沉悶的飲食,偶有言語也是與試劍大會無關的話題。

溫輕絨尋了正街上最大的一家酒肆,溫白羽環視一圈,難得的沒有挑剔,與方梓一道落座。

方家同樣接到了邀帖,方梓作為家中長子,與溫輕絨一般代父輩而來,溫白羽聽聞後鬧著要同行,溫飛儀拗不過,料想無非至洛陽虛應事故,當不至有意外,也就隨了她。

方梓看了看左右,低聲道,“聽說往年的試劍大會常有喝多了打架鬧事的,主辦的武林世家都要派弟子巡視城中,及時化解,今年看來是不必了。”

溫輕絨亦有所感,放眼望去滿堂氣息壓抑,就算有飲酒的漢子,也是鬱氣沉沉的淺嘗輒止,怕意氣上來管不住口舌,落入朝暮閣耳中,引禍上身。

一個刀疤臉的漢子踏進樓來,身後跟著五六個隨從,他大剌剌的拉著架子一拱手,“各位好漢,大家都知道試劍大會是誰的場子,來了就是客,不必拘著花用,在城中的吃喝本閣一律包了,諸位放心享用。”

滿座倏靜,江湖好漢個個停了杯筷,望住了說話的人。

方家江湖往來多,方梓見聞頗廣,悄聲道,“那是常樂幫的堂主金鉞,半年前整個幫派投了朝暮閣,做些跑腿逞兇的勾當,氣焰也抖起來了。”

溫白羽不屑的掃了一眼,好在她來前受過父親千叮萬囑,知道不宜生事,沒有理會。

金鉞吆喝了兩遍,不說應和,連個吭氣的都沒有,頓覺有些惱火。

東南座幾名臂刺飛鷹的大漢大概正好用罷,將一錠銀子拋在酒桌上,起身要走。

金鉞專橫慣了,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