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6部分

殷長歌恭恭敬敬道,“之前是左公子施針加上幾味藥丸救治,以應急之法暫時將毒壓下,說是等師父醒了就得換方子拔毒,藥汁的劑量也是按吩咐來的。”

一海碗藥怎麼看都十分奇怪,王侯公子能解血翼神教的毒也是匪夷所思,葉庭不免將信將疑。

蘇璇原先也沒想到左卿辭的醫術如此高明,還是想起阿落曾道中過血翼神教異蛇之毒,全仗其施救才得以生還,請之一試竟然奏效,心底極是欣慰,“左公子既然能讓師兄醒來,可見藥方並未亂開,師兄不妨先服幾日試試。”

葉庭只有硬著頭皮灌下去,藥汁不知是什麼成份,苦得要命又腥澀沖鼻,份量驚人,他全仗著定力才喝完,背上已沁出了汗。

殷長歌奉上漱口的茶湯,欣然道,“左公子說師父醒轉就算好了一半,每日只要飲上八碗,一個月後就能將毒化盡了。”

葉庭漱過三次,舌間依然澀麻,聽到這一句,腹中一個翻騰,險些沒吐出來。

………

第92章 九重闕

天空蒼遠遼闊,一支巡邊的小隊在北漠的風中穿行。

這一帶曾是羅幕人大肆侵掠之所,不知多少無辜的邊民受戮,直到靖安侯領軍血戰,殺得蠻人徹底潰逃,才得了多年的太平。

巡邏計程車兵習慣了荒野的寧靜,在馬上談笑,盤算著役期還有多久,野草開著淡黃的野花,無聲的拂過堅硬的馬蹬。

驀然一聲松弦的錚響,一個毫無防備計程車兵從馬上摔落,背心嵌著一枝長長的羽箭。

人們駭然回頭,後方不知何時多了一群騎兵,馬上的大漢斜裹羊皮,風送來遊牧部落特有的羊羶味。

一個老兵反應過來拼命磕馬,嘶聲狂喊,“是羅幕人,逃啊——”

驚覺過來計程車兵惶亂的打馬,拼命疾奔而逃,一個新兵恐懼的回首,見敵人咧嘴眥牙,抽出了亮鋥鋥的馬刀,唿哨著成群衝來。

城牆漸漸近了,兇悍的蠻族依然窮追不捨。

隨著刀光一閃,嚓的一聲,一個年輕的頭顱飛起來,甩著鮮血滾落在青青的原野上。

濃黑的狼煙穿雲直上,沉寂多年的羅幕人捲土重來,揚起了染血的馬刀。

鼙鼓聲動,金戈濺血,緊急的軍情飛遞朝中,急請調兵支援。

九重深宮的天子被軍報激得大怒,與重臣急議,氣道,“華將軍怎麼駐防的,對羅幕人的舉動竟然毫無警覺,枉稱明毅二字!”

柯太傅從旁勸解,“陛下息怒,明毅伯確有失當,然而此時最要緊的是禦敵,邊疆好容易安定了些年,一旦再遭屠掠,又要耗時良久才能恢復生機。”

太師王宦道,“依臣看來,明毅伯既未能洞察敵情,用兵也有些怯懦,至今只守不出,難退強敵,不如另派勇將。”

沈國公拈鬚附和,“羅幕人那些蠻子,該重重的教訓一番。”

柯太傅不甚苟同,“陣前換將乃是大忌,明毅伯也是沙場老將,突逢敵襲,持重也是常情,豈能據此輕言撤換。”

吳王聽他們爭得煩,“不必廢話,眼下議的是邊境增兵,該由誰領兵支援。”

沈國公世故,誰都不得罪,“吳王所言不錯,目前可有合適之選?”

一時場中靜了,都在暗中思量。

自從靖安侯大敗蠻族之後,中原久未逢戰事,前兩年還調減了部分駐軍,能領兵征戰的將領數都數得出來,無非是靖安侯、英宣伯、武衛伯、忠勇伯、明毅伯、威寧侯勉強算半個,不過逢了意外,至今還癱在床上。

太師王宦當先道,“靖安侯原是最佳之選,不過自從尚了公主,左侯久未統軍,巡視的路上又莫名其妙將武衛伯趕出益州,時奕見天嚷著要告御狀,左侯卻連個呈條也無,足以想見是非曲直,臣認為當以重處。”

益州的變故令滿朝文武皆為之驚訝,靖安侯固然行事悖理,武衛伯被驅也是離奇,時奕灰頭土臉跑來金陵,一迭聲稱靖安侯反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有諸多不合常情之處。

柯太傅當先道,“豈能全聽武衛伯一面之詞,靖安侯素來謹慎,為何突然要反?他受命往西南巡視,手中並無兵馬,為何挑益州發難,這般作為與自殺何異?綿州與梓州的呈報均道左侯在路上遭人行刺,究竟是真是假?還是要雙方同殿對質,問個清楚才好決斷。”

沈國公此前欲與靖安侯府聯姻,好容易求得聖上賜婚,左卿辭卻有意忤逆安華公主,獲罪遁走,還留書諷刺,大失國公府的面子,自然偏向時奕,聞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