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禪寺寮房內。
謝氏拉著女兒的手,抹了半天的眼淚了,齊韻看得煩了,忍不住終於開口。
“娘,您哭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不就出家嗎?犯得著哭成這樣?”
“韻兒……孃的心裡難受,眼看回了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你也尋得了夫家。可,可誰知道……誰知道會這樣啊!”
謝氏抽抽嗒嗒,抬起金魚般的眼睛,“早知道你腦子沒毛病,便讓振兒送你去金陵……你知道麼,你爹就打算送你去金陵的。誰知道尋得你後,卻沒法與你溝通,都當你傻了,瞎打誤撞的,又給送回來京城。這下可好了,你就等著孤獨終老吧……我可憐的女兒喂……!”
好容易止住哭聲的謝氏,羅帕往額頭一拍,悽慘的哭號復又響起。
齊韻無語,腦袋被震得一片空白,她望著涕泗橫流的母親開始走神。自己可是深得母親真傳啊,禛郎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自己,心裡只怕也是這般崩潰的……
待得回神,齊韻拍拍自己光溜溜的腦袋,自嘲地一笑,自己都這樣了,還胡思亂想作甚,抬頭再看看自己的母親早已哭倒在了自己肩上。
“娘,咱歇歇吧。該用晚膳了,今日便陪女兒用一餐素齋吧……”
☆、慈父
齊韻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也忍不住一陣一陣喟嘆; 自己這輩子的老年生活就要自此開始了吧。
朱銓雷厲風行,許是怕自己反悔使詐; 下旨當天便派人將自己送到了京郊的玉禪寺,連自己的行李都是第二日由母親送來寺院的。
剛至玉禪寺,住持玄音師太便迫不及待地替自己舉行了剃度儀式; 齊韻看看房內寡淡的擺設,和自己孤零零的幾個大包袱,再看看銅鏡中面目全非的自己,沒來由的有些心痛; 自己顛沛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