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於出征前一晚親筆寫下這詔書留存於上書房,託臣於緊要時呈交太后娘娘處置,國公爺定要讓下官再度提供明證以佐證下官所言無虛,畢竟口說無憑,無有物證,怎能做實?可下官想說此詔書上之丹青寶璽亦不能消除國公爺之疑慮,下官實在不知還能有何物能取得諸位之信賴了。”
齊韻昂首,頭頂金冠熠熠生輝,她橫眉冷目,咄咄逼人,“想要抗旨不尊,奈何尋找如此託辭?陛下不屑當面安排諸事,自是不信他親封之爵爺會如此薄情寡義,才過去多少時日,便心生異心。主上缺位,身為人臣,難道不應盡心盡力,殫精竭慮為主上分憂麼?可嘆陛下純直,一心只信任自己的臣工,卻不知他才缺位多久,親筆詔便已淪為廢紙一頁。如此不忠不義,奸猾刁鑽之小人有何面目再尋我要什麼明證證陛下天威?真龍天子何需下官來證!”
言罷,齊韻緩步來到司禮太監身側,低語請示後,恭敬地再度接過詔書,置於身前。她眉目莊肅,神情凜然,她將詔書面向眾臣,赫然展開——
御筆蒼勁,寶璽奪目。
“陛下親筆詔在此,國公爺如要追究真偽,請賜下官一劍,臣願以熱血證陛下天威!”
殿內靜謐,齊韻的聲音清越嘹亮,振聾發聵,一番語畢,堂下私語聲更甚,眾人之色亦從之前的驚異轉變為了激昂。
“尚宮大人說得對,陛下乃真龍天子,豈容爾等如此輕薄?”
“仗著皇帝陛下不在京,國公爺想要抗旨,如此明目張膽,枉費陛下以往對你的浩蕩隆恩……”
不忠君的沉重帽子扣下來,饒是陳召德高望重也有些受不住了,只見他濃眉倒豎,鬍子一翹,眼看就要發作,身後卻又有一人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