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糲的指尖碰到了齊韻細膩的腰身,引得齊韻生出遍體的雞皮疙瘩。腰間一鬆,一股冷風灌進胸腹,輕飄飄的肚兜彷彿隨時都會被風掀得飛起。粗糲的指尖撥開她堆砌頸間的烏髮,來到她光潔的脖頸,繩結微微顫動……
齊韻哇地一聲大哭出聲,她再也繃不住,腳下一鬆,癱軟在地。
“朱老四,你個忘八羔子!你只會欺侮弱小!你想聽什麼,姑奶奶我就說什麼!你不就是想殺了我嗎?你要殺便殺!搞如此多的排頭作甚?齊家不是你買的婢僕,想玩誰就玩誰,士可殺不可辱!我爹兢兢業業忠君事,披肝瀝膽為你付出過多少,你又給了我們什麼?你如此蠻橫、暴戾,窮兵黷武,玩權弄術,為人君卻辱人臣。長此以往,天下智者皆不為謀,世間勇者皆不為戰,你朱家——危矣!”
齊韻幾近赤…裸,無力的癱坐在地,滿臉泥濘,雙頰酡紅,柳眉高豎,怒目圓瞪。
上首一陣靜默……須臾爆發出震耳的大笑。
齊韻看見朱銓直起身,眼眸低垂,負手踱步來到自己面前。他手指輕揚,示意齊韻身旁如盲人聾子般的王傳喜退下,老僧入定的王傳喜敏銳地接受到了帝王的此項旨意,迅速撤出房間,並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朱銓低下頭,如看稀罕物般定定地看著她,他蹲下身來,深深看進齊韻的眼睛——突然發出一聲輕笑,他眉眼彎彎,唇角上揚,“穿上衣服,去偏殿歇息吧,明日再談。”他不想再審,也不必再審了,他只想要她一句話,今晚先讓她認清她自己。
齊韻愕然,怎地突然就結束了?自己才剛剛起勢。
朱銓不再看她痴傻的模樣,復又起身回到春榻,“怎的?還要朕親自給你穿?”
齊韻回神,三下五除二把滿地的衣衫重又穿好。她怒意未消,只倔強地挺立一旁,猶如被俘的女英雄。
“二妹妹且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