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你去將齊姑娘帶上來,今日我要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將這梁家小兒挫骨揚灰!”
齊韻聽得膽戰心驚,她緊緊抱住梁禛的腰將他往自己身後拽,朱成翊太過激動,說不準手一抖真就射出幾支冷箭,那禛郎可就死的冤枉了。
她顫聲安慰戾氣沖天的梁禛,“禛郎閉嘴,翊哥兒腦子氣糊塗了,你莫要再刺激他。”一面轉頭對朱成翊高喊。
“翊哥兒!你莫要被嫉恨矇住了眼睛,殺人一時氣解,你可有想過少澤為何孤身一人入莊?翊哥兒!奴家這兒給你磕頭了,少澤不是你的敵人!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齊家,算我求你了……翊哥兒,看在奴家陪你如此多年的份上,放過禛郎可好……”
說著,齊韻忍不住跪倒在地,嗷嗷大哭起來,自己生命中同等重要的兩個男人如此劍拔弩張,何嘗沒有自己的原因,是自己做得不好,才讓禛郎陷入如此兩難境地,以致生命安全亦遭受威脅,也是因為自己,翊哥兒一時激憤看不清形勢,眼看就要自絕後路……
“翊哥兒,我不是好姑姑……是我害了你……”齊韻跪坐在地不理會梁禛自身後伸過來的手,卻直起身來,拽過自己腦後的髮束,一把抽出梁禛腰間的大刀,就要將頭髮切下,“奴家這就當姑子去,奴家為你們二人日日唸誦祈福……”
梁禛憤然,抬手一把奪回自己的刀,“你他孃的都在說些啥?”他一掌捏住齊韻的腰,將她扯至自己身前,惡狠狠道,“你也瞧見了,是那衰人自己不肯領情,非要貼上來與我糾纏。我若死了,你再出家當姑子不遲,現在趁我還活著,你且省點力氣助我離開這堆亂石灘,待我出去了,自會給這張狂小兒好看!”
說完一把抱起齊韻便朝其中一個出口衝去。朱成翊看得分明,連忙高呼白音追上,他渾身顫抖,心中惶恐,那是通往密道的出口,被姑姑知曉了怕是要壞事……
梁禛抱著齊韻一路狂奔,齊韻愕然,拼命捶打梁禛,“禛郎!錯了,走錯了!小心有暗器!”梁禛卻恍若未聞,腳步不停,熟門熟路如入無人之境,“韻兒放心,這條路安全極了,可是那無恥小兒建的最安全的一條路了。”
不多時眼前出現一道山洞,又來到了熟悉的密碼石門前,梁禛放下齊韻,不言不語一通鼓搗,石門咔嗒一聲乖乖地順著梁禛的手開啟了。齊韻一路忪怔,望著梁禛說不出話來,這是什麼密道,為何我竟然不知道……
來到三岔路口時,梁禛悶頭只管往右邊衝。“禛郎,為何不去左邊?”齊韻呆呆地問。
“左邊是朱成翊的臥房,你確定要去?”梁禛顧不得看她,腳下不停,只顧匆匆趕路。
不多時,梁禛開啟了最後一扇石門,移開了齊韻臥房的大方櫃,將齊韻自密道重又送回了東苑的臥房。齊韻呆坐在紫檀雕花大床上,只怔怔地盯著那移了位置的大方角櫃不說話。梁禛來不及管她,只在大方角櫃中一通翻找,找出幾條被褥後復又關上了洞口,大方角櫃嘎吱響著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梁禛滿屋打轉,尋來一張長條桌抵在方角櫃與牆壁的間隔處,使勁塞了塞,便轉過身揮動大刀,噗噗哧哧三兩下將幾條被褥砍成了條。他麻利的將布條打上結連在一起,飛身自窗戶躍出,爬上臥房背後的一棵大榕樹,一頭結在大榕樹的一根大枝幹上,一隻手握住布條,一條腿邁步跨在窗臺上,“韻兒,快些過來……韻兒,韻兒!”
梁禛昨夜潛入齊韻臥房後便仔細查探過四周的地形,這朱成翊可真會挑地方,齊韻臥房背後是懸崖,崖底是奔騰的瀾滄江蜿蜒向東,壓根沒處可跑。不過這懸崖的左側卻有一道緩坡蜿蜒向東沒入暗夜,今日白日裡梁禛細細看過了,沿著緩坡可下到江邊。江上沒有朱成翊的護衛,只要偷偷到得江邊便好辦多了,可以做竹排,可以鳧水。
因為有齊韻,所以白日裡才決定採用最保守最舒適的,坐馬車自石陣出莊。如今事態緊急,梁禛也顧不得舒適不舒適了,既然石陣走不了了,那麼回到東苑,沿懸崖而下,順江逃走也是不錯的!
半晌沒有動靜,梁禛焦急地轉頭搜尋整個臥房,便見齊韻整個身子縮在床幔陰影裡,看不清臉也聽不見聲。
“韻兒,你做什麼?朱成翊就在後面沿密道追來了,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梁禛幾大步跨到床邊,就要拉起床幔後的齊韻,卻頓住了,“韻兒怎麼……”
眼前的齊韻滿面淚痕,雙目腫成了兩個桃,縮在床幔後揪住被褥的一角,無聲地哭得渾身顫抖。
“韻兒乖,莫要傷心了,我保證出去之後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