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的邊緣,探出頭東張西望; 也不知禛郎能否順利跟上來……
耳旁一陣風吹過; 有人捉住了自己的手腕; 齊韻回頭,對上了一雙笑意盈盈的鳳眼,“乖韻兒; 咱們走。”
梁禛神采飛揚,拉著齊韻便往陣中走,被齊韻死死拖住,“禛郎; 走這邊……”
梁禛一愣,回過神來,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呵呵一笑,“想起來了,這裡還得靠韻兒做主呢……”
兩主一僕急急地在石陣中穿梭,每穿過一個陣門,梁禛心中便雀躍一分,直到眼前出現了那柄最大的石劍,已經到中宮位了……四周靜得出奇,空氣中隱隱有殺氣湧動。
梁禛頓住了腳,將齊韻拉至身後,身後靠著那柄巨大的石劍,他的喉間發出呵呵的低笑,“到了便現身,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與我一決高下!”
齊韻愕然,她扯緊了梁禛的胳膊,抱在懷裡,瞪大眼睛看見自中宮位四周變戲法般地鑽出一圈黑衣護衛,他們手握勁弩,高踞巨石之上,手中弓…弩直指梁禛。箭頭寒光幽幽,黑衣護衛鷹視狼顧,在暗夜的襯托下,猶如一群餓狼,兇殘又冰涼。
原來因梁禛做得隱蔽,安緹亦未及時通風報信,朱成翊並不知曉土司府的變故,還是駱菀青尋梁禛,大動干戈,尋得人盡皆知。吳懷起覺得詭異,便修書一封放了信鴿回濯莊,因梁禛做慣了密探刺殺、偷截情報等活計,為保險起見,吳懷起又遣了自己的兄弟吳懷斌連夜趕回濯莊報信。
待吳懷斌到得濯莊通稟了朱成翊時,朱成翊發現自己果然沒能收到吳懷起的密信,而這一日,東苑一院子的婢僕皆睡到近午時,齊韻窩在屋裡一天也不肯陪自己用晚膳。在齊韻緩和了與自己的關係回到濯莊後,齊韻還不曾出現過以往那樣一天都不出門的情況,朱成翊心中擔憂,派了白音前往查探,發現齊韻這一日膳食消耗甚大,不僅不出門還將婢女都攆出了門。
朱成翊心中憤懣,十有八…九就是那梁禛來了,於是傍晚聽說齊韻要去莊子門口,他便了然,趕緊讓白音點了百餘名軍士隨自己前往石陣中等著。
齊韻心跳如擂鼓,她顧不得害怕,奮力自梁禛身後鑽至他胸前。齊韻張開雙臂,將梁禛護在自己身後,衝那群黑夜護衛高喊,“翊哥兒!不關禛郎的事,你莫要衝動!”
自森冷的勁弩陣後緩緩走出一人,他走到巨石的端頭,朝向齊韻。他面如朗月,清癯疏淡,“韻兒姑姑,你快過來,莫要與這人渣在一起……”朱成翊張開雙臂,示意齊韻來自己這邊。
齊韻死命搖頭,反手緊緊揪住身後梁禛的衣袖,“翊哥兒,我不走了,你可否放禛郎離開?”
朱成翊挑眉,不可思議地看向齊韻,“韻兒姑姑要為了這人渣與我談判?我可不信你不會離開的話,不過我知道——”
他面似修羅,眈眈虎視,“如若殺掉這小兒,你定然不會再走了。”
齊韻汗毛倒豎,聽得此言,緊張之下竟生出一股怒氣,她挺直了腰背,對上朱成翊恣意的眼,“翊哥兒,我再對你說一遍,如若你想活命,就不要再與人爭強鬥狠。你若殺了梁少澤,明日還有王少澤,李少澤……你四皇叔有用不完的人來咬著你不鬆口!禛郎良善,不願取你小命,你不但不知恩圖報,反倒拔刃張弩,你是怕你日後死得不夠快麼!”
齊韻氣勢洶洶地指向拉弓待命的一圈護衛,“爾等還不收回弓…弩,今日你們若射殺了禛郎,便就是往你家主子的喉間扎進了一根利刺,是馬上死,還是過幾日再死,全看造化……”
梁禛冷眼看著朱成翊整潔如玉的臉,紅瘡全無,露出那依然疏朗的眉眼,雖然拔高了許多,也凌厲了許多,但那沉鬱又清冷的氣息卻是一如既往。
他扯扯嘴角,“午逸公子的紅瘡是我等到了車裡之後長的吧?還好沒給公子俊俏的臉蛋留下什麼疤痕,不然毀了公子的容貌,失了土司小姐的寵,可就是我梁某的罪過了……哈哈哈哈!”
梁禛原本只是想諷刺一下朱成翊之前為躲避自己不惜生瘡捱打,妥妥懦夫行徑,不想話至嘴邊突然想到安緹對朱成翊的一往情深,茅塞頓開,不由得藉著自己對他的仇視狠狠諷刺一番。
此話一出,朱成翊果然怒不可遏,但見他抽出腰間佩劍猛然指向梁禛,“無恥小兒,我朱家待你梁家如何,你又如何在待我?你助紂為虐,奪我姑姑,我都讓到天邊來了,你們依舊不肯放過我!那好,既然你們非要趕盡殺絕,我便也不怕玉石俱焚,今日不取你狗頭難消我心頭之恨!”
言罷,他偏頭對身後的黑衣人吩咐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