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璋心痛極了,老臉皺成了一隻核桃。
“就是那梁禛!他把那痴呆狐媚子帶走了……他寧願帶著那個痴呆也不願給我換間客房……”
駱璋自自己女兒的哭訴中終於聽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梁禛把齊家的傻姑娘帶走了。駱璋無奈的搖搖頭,這梁禛果然是風流成性,以前公幹帶個通房,現在又看上了齊家的傻姑娘——也真是不挑撿啊!
駱璋至今沒見過齊韻的臉,只當是普通年輕人間你情我愛的糾葛,“青兒莫哭,梁大人本就風流,爹爹早就看出來了,可青兒非要認定了他。”
駱璋輕輕嘆了一口氣,“這男子年輕時總會有些不穩重,但只要他對你尊重、敬愛,便就足夠了……”駱璋邊說邊輕輕安撫著懷裡的女兒。
“爹爹!可是……可是……他以往便一直拿那齊家姑娘作姘頭!”駱菀青小臉憋的通紅,眼淚鼻涕一把抓,衝駱璋哭喊。
駱璋遽然變色,“青兒說什麼?!”
☆、傻女
梁禛終是沒有走成; 幾次走到門邊又退了回來,韻兒身邊沒有丫鬟; 留她一人在客棧終是不妥,明日先給她買兩個丫鬟吧,今晚便由自己照顧她。
月色朦朧; 樹影婆娑,身邊的女子呼吸綿長。梁禛睡不著,又想起羅喀山上的貓舌,心裡貓抓似的。他低頭看向懷中; 美人睡的香甜; 依舊那張嬌憨的睡顏,可為何突然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緊了緊懷裡的嬌軀; 聽見一聲呢喃,“禛郎……別走……”
梁禛渾身一個激靈,“韻兒……”
對方一陣靜默; 隨後又是細微的鼾聲……
梁禛失望至極; 或許在夢裡; 她還是往日的韻兒,她只是把夢和現實搞反了而已。
又是一夜好眠,柔軟的懷抱; 溫熱的溼吻,讓他以為又回到了羅喀山上。懷裡還是那個詭譎的韻兒,逗弄得他節節敗退。香冷金猊,被翻紅浪; 只盼永在這旖旎的夢裡,不再醒來……
翌日,梁禛在一陣香風中醒來,對上一雙黝黑澄淨的眼睛,齊韻笑眯眯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韻兒昨晚睡得可好?”梁禛揉揉身邊這顆毛茸茸的腦袋。
“嗯。”
“今日還要趕路,咱得早起。”
“嗯。”
一問一答間齊韻已然自己穿好了外裳,梁禛猛然發現在與自己獨處時,齊韻的痴傻症狀似乎會減輕許多。至少從昨晚至現在,除了她不大說話,其餘的相處模式與以往的韻兒並無多大區別,昨晚甚至……
“朱成翊被我放走了,韻兒不必擔心。”望著齊韻兀自整理腰帶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梁禛說出了上面的話。
沉靜的人兒並無任何反應,依舊默默地鼓搗著腰間的如意絲絛,梁禛一把拽過她的胳膊,他看見齊韻的臉木然又迷惘……
天光微亮,駱璋看見梁禛親自領著齊家那位傻女進了他自己的大帳,那傻女依舊帶著帷帽,看不見臉,只能看見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駱璋心中鄙夷更甚,昨晚駱菀青給自己爆出的內…幕著實讓他震驚了好一陣子,這梁禛不僅好色,令人稱奇的是,還能色膽包天,連皇帝的女人也敢搶!
雖然齊韻傻了,但準皇帝女人的帽子卻是戴得妥妥的,梁禛如此毫不避諱地公然帶齊韻自由出入,看來他是不準備要自己的狗頭了。
既然如此,自己還是得勸女兒趁早收心,勿將一腔真心錯付,沒得害了自個兒。可是一想到昨晚駱菀青的痛不欲生,駱璋就一個頭兩個大,青兒對梁禛實在用情太深,竟纏著自己除去齊韻,保他梁禛安康……
青兒啊!你向來精明,為何遇上樑禛便如此糊塗哇!駱璋狠狠抹了一把老臉,擦去眼角的溼潤,轉身回了自己的營帳。
羅成在完成繁重的行軍安置工作外,又從人市上買回兩個丫頭,梁禛給她們起了兩個柔腸百結的名字念伊、念奴。
羅成將兩個新丫頭送到齊韻的馬車前時,齊韻細細品味著這兩個肉麻至極的名字,痴怔的麵皮下也忍不住泛起一層雞皮疙瘩,沒想到身為武將的禛郎也會有一顆看慣春花秋月的心。
自此痴傻的齊家姑娘便在回京隊伍中被公然冠上了“梁禛的人”的名頭,隨行人員與軍士們哪一個再敢對齊韻不敬不遵,就連齊韻犯傻要吃路邊的野果子,也會有人立馬做猴狀率先爬樹試吃。
一路走來齊韻再次迴歸了以往侯服玉食的生活,不再食不果腹,衾寒枕冷,每日除了念伊、念奴盡心盡力照顧她的起居,還有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