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沒見過齊韻啊,看將軍好像興致頗高,說誰美比較好呢……“呃,小民人微,未曾見過齊姑娘容顏,但這晴初倒是當得開封城的第一美了……”
吉達那陰沉凌厲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他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喚來鳳棲,低聲吩咐了幾句,轉過頭對王鏘笑道,“晴初的事便留待本將軍來解決,寧王爺對你青龍會未能成功拉攏朱成翊很不滿意,便讓本將來替你添一把火吧!”
☆、爭執
嶽州守備嚴戈很早就接到錦衣衛指揮使梁禛遞來的肅王爺的虎符,與虎符一道的還有梁禛的手書一封。信上,要求嚴戈在城防上做到寬進嚴出,外鬆內緊,發現持京城路引或蒙古人便告知嶽州府錦衣衛衛所千戶,再由衛所千戶通知錦衣衛。
很快,嶽州守備便等來了梁禛想等的人,朱成翊與齊韻。朱成翊為逃難,準備了數十套規格統一的標準路引。凡事追求完美的朱成翊一定想不到,太過正確和標準化的路引也是帶來麻煩的引線。嚴守備很快便發覺了朱成翊與齊韻的不妥,待得嚴戈發現朱成翊與齊韻想出城時,嚴守備適時的發起了一場城防大整頓,整頓持續三日,三日後依舊恢復以往較為寬鬆的城防措施。為安全起見,朱成翊也決定了三日後再走,於是這對逃難二人組便在不自知中再一次被梁禛堵住了。
同時被堵住而不自知的還有吉達,吉達此番倒是沒進城,而是駐紮在嶽州城北部一處山莊。為了能最大限度的“靠近”朱成翊,朱成翊不走,吉達自然也不會走。因滯留開封的錦衣衛為了清查青龍會的產業,壓根就沒挪過窩,所以吉達並不知自己在嘲笑梁禛見錢眼開時,梁禛的爪子已經伸到了他身邊。
梁禛收到嶽州發來的信後便連夜整隊奔赴嶽州,陸離被留在了開封,繼續處理青龍會的事宜,並麻痺敵人。齊振作為“人犯”也留下了,不過這個人犯比較特殊,因齊韻的特殊關係,他並不像普通人犯那樣被限制了人身自由。齊振並不慌張,他與以往一樣好吃好睡,甚至還幫助陸離做做跑路抓人,夜間警戒此類力所能及的事。因陸離救了他,齊振與陸離因此還成了關係很鐵的哥兒們……
梁禛一路急行軍,只用了兩日便到了嶽州。此次梁禛學聰明瞭,他不住客棧了,客棧不易警戒,之前幾次在客棧都發生了刺客事件,看來客棧確實不適合辦案,他住嚴戈的守備府。呼啦啦一大群錦衣衛湧入守備府,將本就不大的守備府塞了個滿當當。雖不方便,但嚴守備依然為能親近朝廷來的大員而歡欣鼓舞。
此時已至初夏,暮色低垂,齊韻綰個小髻,穿一件薄紗衣,坐在客棧的涼亭裡吹風。絲絲清涼迎面拂來,帶來空氣中點點水汽,宛如夏日裡母親微涼的手為自己輕拂,為自己執扇。齊韻舒服的喟嘆一聲,閉上眼睛,靠上躺椅,意識開始逐漸模糊……
耳旁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是翊哥兒罷,這裡沒有旁人,她便也無所謂形象禮儀了,齊韻依舊不動,任由意識逐漸深陷混沌。
隨著那腳步聲漸進,齊韻只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逐漸靠近,讓她心慌不已。躺不住了,便要睜眼,她聽見朱成翊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將軍且隨我來……此乃韻姑姑,貪涼於此地吹風,將軍見笑了。”
將軍?齊韻倏的睜開眼,正好對上一雙鷹睢的眸子,這雙眼給人一種無時不有的聚焦與壓迫感,彷彿隨時都要被它們盯穿。齊韻沉下臉,便要發怒,身前閃過朱成翊天青色的背影,將那雙聚焦得過分的眸子徹底的擋在齊韻視線外。
齊韻的火氣就這樣被截在了半空中,她腰背挺直,杏眼圓瞪,卻對上的是朱成翊和煦的笑,“姑姑且回房罷,翊晚些時候再去姑姑房間。”言罷,他直起身,領著鷹睢眸子的主人向書房走去……
吉達饒有興味地看著朱成翊與齊韻的互動,他想起梁禛那張風清朗月的臉,突然特別想笑。他覺得越來越有趣了,他抱著胸認真的看著朱成翊的臉,覺得自己的計劃實在是太高明瞭,這次不怕朱成翊不落入寧王爺的網。
齊韻實在不喜歡吉達的眼睛,夜間,朱成翊來到她房間解釋時,她對朱成翊都一臉嫌棄,彷彿朱成翊與吉達對視了這麼久,也被吉達的眼睛給染汙了一樣。吉達的眼睛讓她不自覺的湧起那次夢魘裡看見的鬼魅武士的感覺,糜敗、腐朽,帶著地獄修羅的氣息。她本能的抗拒這種感覺。
“你答應吉達要與他合作了?”齊韻厭棄的望著朱成翊。
“沒有,我只是說我還需要再考慮。姑姑,吉達說他會將我們安全送至我們想去的任何地方,只要我開出一張召寧王爺勤王的天子手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