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帶了東西給齊小姐。”說話間,本垂手立在一側的羅成捧出一條男人用的佩掛,大紅絲絛搭配流光溢彩的潔白珍珠和碧綠翡翠,當中一方滑潤光瑩的玉牌,當真漂亮的緊……
“謝三公子說,齊小姐膽小,有了這方玉牌就不用害怕了。”羅成仔細又準確的傳達了謝準的意思後,又垂手立在了一旁。
齊韻心中暗自驚奇,敦厚的謝準什麼時候也這樣心細如髮了……便滿懷期待的望向梁禛拿向玉佩的手。梁禛自然看見了齊韻眼中的期待和雀躍,心下隱隱發堵,暗道,此女對男子如此不知矜持,果然不是個好的。心裡想著,面上已隱隱發沉。
齊韻並不關心梁禛面上如何,心裡作何感想,她只想儘快把謝準的東西拿到手裡,早已按耐不住,黃鶯出谷般婉轉的嬌呼已然響起,“大人,快些給我瞧瞧!給我瞧瞧!”
看他如此雀躍歡欣,梁禛突然覺得興致全無,抬手將玉佩扔向齊韻的臥榻,審訊工作也不想繼續了,轉過頭自顧自喝茶。待得齊韻看見玉牌頂端的玉蟬,心中徹底瞭然,這是吳懷起告訴自己他“知了”,託謝準的名頭送來,真真可愛的緊!
齊韻滿心歡喜的抱住玉佩看了半晌,再次抬起頭來,才發現梁禛面沉如水,盯著她不知看了多久了……
齊韻微赧,低了頭,不再說話。在梁禛看來就是齊韻滿面含羞的女兒情態,只是卻是為了謝準,心裡煩悶的緊,“今日到此為止吧,你也乏了,早點歇息,明日本官再來詢你。”言罷,也不再看齊韻,大步就出了門。
☆、二擊得手
齊韻沒有功夫去琢磨為啥開始還好好的梁禛突然就煩躁起來,梁禛走後,她又抓起玉佩看了又看,只覺那隻蟬兒實在招人喜愛啊!大喜之下,覺得身體更加鬆快了,便招呼給她“看門”的兩名錦衣衛喚來小二擺飯,自己吃了個肚兒圓。
梁禛回到隔壁房間,聽見齊韻招呼小二擺飯時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門外時,心中特別失望,他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不痛快,隨手抄起一本書,耳朵卻關注著門外的動靜。她吃飯了,適才她那麼開心,風寒該是好多了罷……
她收到她表哥的貼身佩掛,便如此興奮。從裹了蜜的藥丸,再到貼身玉佩——這表哥風頭正健啊!
梁禛只覺惡向膽邊生,直想衝出房門揪住謝三兒,審他個痛快。待到梁禛猛然醒轉,發現自己居然為了一名女嫌犯思前想後,他騰地起身,雙手難耐的搓搓臉,回身對準書桌就是一拳。
書桌窸窸窣窣掉了會子粉塵,重歸於靜。梁禛黑著臉,眸中似壓抑了火焰,星星點點。他也為自己感到失望和惱怒,此次的任務非同尋常,離京時自己也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出發的。自己離開安遠侯府時,祖母裘氏就拉著自己的手說,“安遠侯長年征戰西北,未能歸家享福,現在好容易回來了,還帶回了卓著功勳。俗語說虎父無犬子,我的禛兒莫要給乃父蒙羞啊!”
可自己做了什麼,捉住女嫌犯數日後便鬼迷心竅,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這跟以往自己嘲諷的,整日鬥雞走狗、眠花宿柳的紈絝子弟有何區別?而且,自己已訂過親事,兩家約定了明年年底成親,女方是肅王一派的禮部尚書許茂行之女許松月。自己調查了這麼久,也知道齊祖衍逆襲的可能性遠遠小於失敗的可能性,齊家如若定罪,他們會面臨什麼結局,不用想都知道。故而切勿婚前就失心於一名女嫌犯,導致日後夫妻不睦,徒傷祖母和母親的心。
錦衣衛做事,最忌心浮氣躁,這會導致做任務時喪失正確的判斷。於是梁禛決定出去走走……
“獨上江樓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梁禛不會吟詩,不然一定吟出以上詩句。20歲的他第一次生出對一個可望而不可得的姑娘的渴望,為此還要在隆冬寒夜頂風賞月,並在月下斬斷情絲,可算得上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過他很快便沒有這份情懷了,因為,他“聽”見了刺客……
吳懷起翻進窗時,屋內一片漆黑。他和夥伴今晚要做兩件事,一人往汲水的井裡投蒙汗藥,一人往梁禛房間,嘗試翻出路引。
投藥是與齊韻事前約定好的,偷路引倒是他今夜臨時起意。客棧在城中,周遭不少高於客棧房間的建築,跟蹤羅成的周波準確無誤的判斷出了梁禛的房間,這真是一個意料之外的收穫!如能成功偷出路引,他們的計劃便可提前結束了!明知希望不大,但如若成功倒是事半功倍,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試試。
事情原本比想象的要順利,這樣的夜晚,梁禛居然不在屋內。因梁禛本人就在客棧,他並未對客棧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