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共同的意願。肅王爺毫無所動,一臉淡然,命令馬璀去做大家的思想工作,不僅馬璀自己,也要求大家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如此多人鎩羽而歸,可見肅王爺的“勤王”遮羞布著實牢固得緊,要扯下來確實不容易。要啃下肅王爺這塊硬骨頭還需得多費點心思,多管齊下才為好,端坐書房的齊祖衍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
與齊祖衍見面後,梁禛便沒有再回後院,而是夜夜留在了書房。
他自覺看見了勝利的曙光,他完全不必再靠那些虛無的假象來哄騙自己,獲得安慰了。就像一名愛弓的小孩,明知很快便要獲得一張絕世名弓了,還怎會再去留戀那些空有其表但無其實的替代品呢。尤其是在要獲得此絕世名弓尚需繼續努力的情況下,嗜弓小孩一定是全力以赴要為達成自己所願而努力準備了。
“通房”童鶯兒很是高興,終於可以睡個囫圇覺了——毋需隨時起床倒水,捻被的經歷實在太美好了!
童鶯兒翻倒在側房睡的天昏地暗,乾坤顛倒。直到翌日午時梁禛回到臥房四處翻找東西時,那巨大的動靜才將童鶯兒吵醒。
見童鶯兒幽幽醒轉,梁禛冷哼一聲,“本官還以為你被人下了蒙汗藥呢,睡得如此不知事。如若是普通人家請來如此丫鬟,恐怕早被你牽連的餓死了。”
童鶯兒搓搓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二公子回來啦!奴不懂事,公子莫要笑話,奴是擔心公子,昨晚沒睡好呢。”
“哦,本官第一次發現,擔心他人還能只在夜間擔心,白日裡便不必擔心了。”
童鶯兒啞然,望著他發愣。
“愣著做甚?還不快來替本官尋那羊脂玉的福壽如意玉佩,汀煙收拾的行李裡沒有那東西,你來替本官找找。”
童鶯兒失笑,“大人何故非要尋那玉佩,您身上這塊也是塊流雲百福,與福壽如意差不離。”言罷,依然起身走向放置配飾的木櫃。
“哪能啊,福壽如意明明多了小獸與靈芝,我要那福壽如意。”
童鶯兒奮力於櫃中搜尋,“大人,咱只是去秋狩,不用帶太多行李。”
“秋狩自是隨意帶點即可,可秋狩過後我便馬上要離京一趟,故而先將行李收好,說不準為趕時間,我會自圍獵場出發呢……”
“哦?大人可是又要離京許久?”
“唔!時間應是不短的。故而你不必著急睡在此一時,往後的日子裡,有得是時間給你睡覺。”
童鶯兒心下大喜,自己的確是那樣想的,但面上卻一定不能顯出來。她極力壓住向上的嘴角,但她彎彎的眼睛早已出賣了她……
梁禛驚訝地望著她,“嗬!夠實誠,樂成了這樣,你難道就不用掩飾一下麼?”
童鶯兒羞赧,“大人說笑……奴哪有……喏,尋得了。”
言罷,雙手將玉佩遞了過去,“大人偏愛這塊玉佩?”
“也不,這塊搭配我那青袍,紫袍好看。”
“……”
童鶯兒偷偷望向梁禛,見他紅光滿面,眉梢帶笑……
竟然還有人會因許多日後的外出公幹如此開心。電光火石間“韻兒”這個名字出現在她腦海,她脫口而出,“大人要去見心上人了。”
梁禛愕然,抬頭看向她,但見她的喜悅發自肺腑,“奴替大人高興,大人成日裡太辛苦,好容易得見心上人一面,自然得好好準備。不過,奴不會告訴旁人的,連冬雪姐姐也不會告訴,大人您就放心罷。”
她朝梁禛眨眨眼,復又起身開開心心的去將被梁禛翻得到處都是的衣衫、腰帶收攏,重新歸置好。
……
秋日陽光恬靜,天高雲淡,肅王爺率文武百官與數萬軍士于禁宮西門口出發,前往京城西的皇家圍場。
上萬人浩浩蕩蕩,隊伍蔓延百里。兩駕掛著許府標誌的鎏金馬車內,許松月與自己的母親一道隨著女眷的隊伍緩緩前行。
雖然已至秋日,但長時間呆坐馬車內亦悶得慌。許松月坐臥不安,索性拉開馬車窗簾,盯著窗外前後奔忙策馬疾行的衛兵和略顯蕭瑟的秋景發呆。
一道暗青色的矯健身姿閃過,直奔車隊後方。許松月一個激靈,脫口就要喚出,又生生嚥了回去,那是梁禛。此次秋狩,他負責圍場警衛,只見他一身重甲,騎乘一匹純黑大宛馬,雄姿英發,威風凜凜。
許松月急切地望著梁禛,多日不見,此時驟然看見他的身影,哪怕只是個背影,竟也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