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如今終於有了機會,你便要促成翊儘快達成他人所願,如此一來,姑姑便可放心與那梁禛雙宿雙飛了!”
齊韻扶額,又來了……
朱成翊就如一稚兒,自己便是自小陪他長大的玩偶。稚兒雖已長大,有了自己的人生,卻依然不肯扔棄幼時的玩偶。
她揉揉額角,重新組織了語言,開始了第二輪勸說,“翊哥兒,你我一同長大,長久在一起,自會有將姐弟親情當作男女之情的錯覺。如今你也有了喜歡你的姑娘,你不能抱著過去不放,而不肯看一眼你身邊期盼的眼神。”
朱成翊冷然的目光讓齊韻無法再繼續,她頓了頓,“安媞一心要保你安康,你若不喜愛安媞,便不要傷害於她……”
朱成翊面無表情,他隻手晃了晃手邊的酒罈,“姑姑,酒快喝完了,你可以去替翊再拿一罈麼?”
齊韻啞然,她默了一瞬,“翊哥兒,喝了這麼些,也夠了,咱便作罷了吧?天色已晚,你奔波了一整天,也該歇息了。”
朱成翊嗤的一聲冷笑,“韻兒姑姑,今日我本是開心的,因得了八百里地契。就這件開心事,這酒倒也喝的差不多了。可如今又來了一件煩心事,我喜愛的人嫌我多餘,巴不得將我像扔破布一般扔掉,就這件求而不得的事,我正要借酒澆愁呢。”
齊韻無言,躑躅了片刻,起身向屋外走去。剛至門口,身後傳來朱成翊無波的聲音,“莫要喚白音他們,亥時已過,休要讓他們也知我深夜不睡只為借酒消愁……”
齊韻點點頭,放輕腳步徑直往樓下走去。
須臾,齊韻手捧一小酒罈重新回了屋,她放下酒罈,於朱成翊身前坐下,“翊哥兒,咱就再喝幾杯便罷手,可好?”
朱成翊醉眼迷濛,踞坐於春榻上,他斜著眼瞄向齊韻面前的一盞酒,“韻兒姑姑且陪我最後喝兩杯。”
齊韻頷首,舉起面前的酒盞,“翊哥兒莫要悲傷,奴家跟過樑少澤,不配做你的妻子,翊哥兒值得更好的姑娘。奴家祝翊哥兒早日覓得自己心儀的姑娘。”言罷,一個抬頭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
小几對面的朱成翊依然面沉無波,他只定定地看著齊韻的臉,見她飲盡了酒水,便抓起身邊快要喝盡的小酒罈,重又將齊韻身前的酒盞續滿。
“姑姑好口才,如此說來,翊倒真不好再強求姑姑答應了。”
他捻起斟滿的酒杯湊到齊韻唇邊,“這一杯便由韻兒姑姑飲了,哀悼我尚未開放便枯死的心罷……”
齊韻今晚已飲過不少,適才下樓便已有些站立不穩,剛剛又是一大杯下肚,只覺腦子裡漿糊般滯漲沉悶。想拒絕,但看著眼前情緒低落的朱成翊,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不過是再飲一杯酒而已。她衝朱成翊微微一笑,接過酒盞,繼續一飲而盡。
不知覺間,齊韻又飲下好幾杯,空氣中似乎越來越熱,她只覺胸中如有火燒。
齊韻抬手止住了朱成翊遞過來的又一盞酒,另一隻手鬆了松脖頸間的交領,“翊哥兒……奴家不能再飲了……奴家身子有些不舒服,翊哥兒可否送我回房……”
身前探過一隻冰涼沁人的手扶住了齊韻的胳膊,“韻兒姑姑可是醉了?我送姑姑回房。”
齊韻腦中昏沉,渾身滾燙,只覺這雙沁人的手帶來一股清涼,所觸之處舒服的緊。她隨著這雙手起身就要下春榻,因著頭暈,以往簡單的動作都失了準頭,雙腳尚未站穩,便是一個趔趄,一頭栽進了一個寬厚,散發著迷人氣息的胸膛。
“韻兒姑姑還好嗎?要不翊抱你回去?”
不知為何,今夜朱成翊的聲音低沉又誘惑,它緊貼齊韻的耳朵,震得耳朵一陣酥…麻,連帶她的心尖都顫了起來。齊韻的腿一陣酥…軟,只想將自己化成一灘水,緊緊貼上身前堅實的胸膛,將他揉入自己的身體……
齊韻心中一凜,背心一股冷汗湧出。自己從未如此醉過,難道醉酒太深,導致自己如此反常?她用盡全力壓下心中的異樣,勉力控制自己的喉嚨,防止自己發出那早已湧至喉間的靡靡呻…吟。
“翊……你走開……我自己走……”
她踉踉蹌蹌掙脫出朱成翊的懷抱,掙扎著向門口走去。她心跳如鼓,撥出的氣幾乎要將自己的嘴唇點燃,她大口地喘氣,不大的房間,可那門卻怎生如此遙遠。眼睛醉的模糊,那油光水滑的木門總在一丈開外晃悠,怎麼走都到不了門邊……
迷糊間,齊韻的身子騰空而起,她聽見朱成翊那勾魂攝魄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韻兒姑姑,你醉了,先在我這歇息一會兒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