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緹進得屋,便四下裡巡視了一番,“睿之公子可住得習慣?”她笑吟吟地望著朱成翊。
朱成翊微紅了耳根,淺淺地笑著,深深做了一揖,“土司大人照顧得頗為周到,翊感激不盡……”
安緹見他鬆鬆地套了件月白色絲袍,許是要歇下了,而自己又突然出現,朱成翊僅將頭頂部分烏髮用髮帶綰了個髻,其餘部分則隨意的披散胸前。他著裝隨意卻恭謹無比地做著揖,微暖的燈光中,臉頰泛紅,堂堂七尺男兒竟如此羞澀,安緹愈發覺得好笑,同時一股濃濃的憐惜亦自心中升起,她禁不住一步上前,輕輕握住了朱成翊的袖口。
“睿之,我父親要害你,切莫隨他去往羅喀山……”
朱成翊驚愕不已地抬起了頭,眸光沉沉,他遲疑不決,深深地看進了安緹的眼睛,“安緹……我無法拒絕……”
安緹緊了緊手中握著的朱成翊的袖口,似是下定了決心,“明日,你且率部隨父親出發,安緹常年在外經營布帛,手中倒是有些護衛可用,安緹自會安排人手於半路將公子劫掠出來,將你及你的護衛安全送回濯莊。”
安緹眼中有隱藏不住的火焰在跳動,“睿之可願信我?”
朱成翊心中瞭然,面上卻是無喜無怒,暗沉難辨,“翊感激姑娘救命之恩……”
安緹面頰飛紅,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如此深夜來到男子臥房說著悄悄話,雖然話題正經的很,卻依然讓人生出與情郎私會之感。安緹羞澀地放開朱成翊的袖口,兩隻手胡亂揪著自己的裙襬。
“睿之公子勿要多禮,公子即將是……奴家的夫君,救你自是應當……”
朱成翊抿嘴一笑,輕輕將安緹拉至身旁,攬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溫柔地埋入自己的懷中,“是啊,你會是我的妻,翊思念姑娘得緊……”
安緹將臉緊緊地貼在朱成翊胸前,幽幽的龍涎香充盈鼻尖,月白絲袍下的胸膛虯結有力,她禁不住心跳如擂鼓,更加緋紅了臉頰,“安緹亦日日思念公子……安緹盼望能與公子早日相聚,今日你終於來了……”
朱成翊眸光深沉,他鬆開懷中羞澀的女子,隻手抬起她豔如桃李的粉面,那攬在安緹腰間的手一個用力,便將安緹緊緊固於自己的身前,“能與姑娘相遇,翊甚幸……”
話音未落,他便伏低身子,將自己的唇覆上了她的櫻桃小口。安緹未能聽到他更多的纏綿話語,濃濃的龍涎香便撲面而來,唇上一陣溫熱,齒間又迎來了炙熱又堅定的索求。安緹的腦子一陣嗡響,酥…軟了身子,任由他靈巧的舌捲走自己的呼吸,抽走自己的魂靈……
……
翌日,安緹早早地便推開了畫樓的窗戶望向窗下的花…徑,此處乃去往前院的必經之路,她不錯眼地盯著花…徑盡頭的垂花門,她在這兒等著就為遠遠地目送朱成翊出發去往羅喀山。
安緹羞澀地舉起羅帕掩住了臉,彎彎的眼角春意濃濃,昨夜朱成翊忘情地吻著自己,深深地呼喚著自己的名聲,自己的名字自他唇間沉沉滾出,竟多瞭如此說不清道不明的濃情蜜意。朱成翊與自己緊緊擁吻,捨不得放手,二人自茶桌旁滾到了榻上,他的大手遊走自己全身,溫柔又滾燙,他的呼吸沉重急促,慾望清晰又強烈。安緹什麼都不能記得了,只記得自己捨不得離開,睿之公子如此迷人,自己喜愛他,不允他受到丁點傷害。心中的柔情氾濫成災,安緹的全身軟成了一灘水,最後,還是朱成翊自己止住了已然探進衣襟的手,“安緹姑娘美好如斯,我要給我的安緹最最美好的洞房花燭夜,姑娘可要恕翊今夜的不敬之罪……”
樓下噠噠馬蹄聲響,安緹顧不得害羞,漲紅了小臉看向樓下的花…徑,樓下走來數人,牽著馬。為首一人龍行虎步,器宇軒昂,不是朱成翊又是誰。他身穿翠藍色緙絲織金箭袖袍,腰間金玉蹀躞帶,薄底靴子,端的是世家貴公子的打扮。
安緹細細看向心上人的臉,但見他目若點漆,唇似施朱,安緹心下歡喜,臉龐燒得厲害,她含羞帶怯地低聲呼喚,“睿之……”
朱成翊抬起頭來,看見窗邊嬌花似的安緹,眉眼彎彎,風流盡顯,他衝安緹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便轉過了頭,大步流星走向前院。
朱成翊剛與自己的父親離開土司府,安緹便忙活開了,調兵遣將,運籌帷幄的模樣讓她的母親亦忍不住發了問,“安緹,你在瞎忙活個啥呢?”安緹的母親,歌姬南沫好奇的拉住了滿臉焦灼的女兒。
“母親勿憂,安緹無事,只是一批絹緞出了點岔子,女兒這便處理好了……”
安緹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