嚏!”一個大噴嚏響徹雲霄。
鳳棲立馬看見小院外至少有四隊錦衣衛朝此處奔來,鳳棲大怒,“就知道你這妖女不是好東西,早知道你如此回報我,那日我便不救你!”
言罷右手卡住齊韻的脖子,將齊韻拖入自己懷中,朝最先抵達自己所在小樓下的錦衣衛軍士大喝一聲,“你們站住,齊韻在我手上!”言罷將齊韻朝前推了一步,齊韻踉踉蹌蹌,踢鬆了屋頂的琉璃瓦,瓦片噼裡啪啦墜落樓下,粉碎四散。
鳳棲看見樓下的錦衣衛果然放棄了衝上樓頂的動作,他們讓開一條道,自隊伍中走出一人,玉色直綴,一條同色髮帶簡單捆紮著高束的髮髻,正是與自己過招的梁禛。“鳳棲小將軍同為女人,為何也要拿女人做盾牌?”梁禛乜斜著眼,輕蔑的說道。
“休要多言,命你的人退出這小院!給我一匹馬,我要帶著齊韻離開!”鳳棲將自己緊緊貼在齊韻身後,避免萬一有冷箭放來。
但見梁禛低頭對身邊的人耳語一番,抬頭應道,“這便與你尋馬,休要傷她性命!”言罷,梁禛大手一揮,一眾軍士嘩嘩退至院外,僅梁禛一人留在樓下院內。
等候過程中齊韻一直看著梁禛,雖然離得遠,她依然能看清他緊握繡春刀的右手繃得緊張,前傾的上身亦透露了他不安的情緒。齊韻心中安寧,甜蜜的泡泡不合時宜的開始往外冒,她並不擔心鳳棲會傷害自己,她在與鳳棲的數次交鋒中也算比較清楚的瞭解了鳳棲的性情。鳳棲是個直爽的女子,只是肚子裡沒那麼多花花腸子,有時甚至還會有不合時宜的幼稚。
“你的手鬆一些,梁少澤對我好得很,有我在,他不會冒險傷你的。”齊韻輕點鳳棲掐住自己的右手,示意她放鬆些。
“你不是營妓麼?現在又變梁禛寵妾了?”鳳棲冷哼一聲,並不鬆手。
“我是營妓還是寵妾你自己心中有數,你救過我,我也預備救你一次,只是如若你一直掐我如此緊,我怕是無法活到救你出去。”齊韻喉間生疼,呼吸也不暢,難受的緊。
“小妖女莫要耍花招,你的小身板吃不住我一掌!”鳳棲狠狠的發話,手下倒是鬆開不少。
齊韻心下放鬆,鳳棲只是想脫身而已,自己保她出去,再求她放回自己,應該不是難事。
馬匹牽至樓下院內,鳳棲挾持齊韻下到小院,她看見梁禛面黑如鍋底,黑眸沉沉如深潭,死死盯著自己緊掐齊韻咽喉的右手。鳳棲不由得心情大好,她劍眉倒豎,“你也到院外去,都靠那東牆站著。如若沒有一招封喉的把握,勿要試圖向我發暗器,我在臨死前也是可以掐死一頭鹿的。梁大人如有興趣,自可一試。”
梁禛望著鳳棲臂彎裡的齊韻,眼中的擔憂與安慰絲絲洩出,齊韻朝向梁禛眨眨眼,示意他勿要擔心,轉身同鳳棲一同上了馬。“半個時辰內如若我視線內出現爾等的影子,齊姑娘必死。半個時辰後我自會放了她自行離去,爾等且記牢了。”鳳棲於馬上拋下一句話後,策馬衝出院門,往嚴府外奔去。望著兩女一騎離去的背影,梁禛勾勾手,喚來一名錦衣衛,貼耳吩咐了幾句,一眾錦衣衛四散撤下。
鳳棲固住齊韻,一路風馳電掣往東奔去。齊韻亦聽見鳳棲離去時說的話,心中五味雜陳,鳳棲說好聽點是名女君子,不好聽就是個傻大姐,劫匪做到這樣的地步還能活到如今,也是幸運。
“鳳棲將軍認為半個時辰內你見不到追兵便安全了麼?”齊韻覺得有必要跟自己這位“故交”聊一聊。
鳳棲白了她一眼,“莫不是你還想跟我回吉達將軍身邊?”
齊韻扶額,“大小姐,我是不想你被錦衣衛殺了才會有此一問。”
鳳棲咧嘴一笑,“你是覺得我將你劫持至吉達將軍處,再殺了你更為妥帖?”
齊韻訕笑,“當然不是,我說過我要救你,便一定說到做到。梁少澤對我痴迷,你劫持我離去,梁少澤必有跟蹤,只待你將我棄去便好射殺於你。如若你不棄我,錦衣衛必會一路追蹤,無疑暴露了吉達將軍的藏身之處,更有利於將爾等一網打盡。”
言罷她轉頭看向鳳棲的眼睛,“小將軍認為我說得可對?”鳳棲眸光微閃,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我有一計可助鳳棲小將軍徹底擺脫梁少澤。”齊韻唇角上揚,“你將我置於半途,梁禛定會率部來救,你藏身於近處,蟄伏不動,待梁禛將我救走,餘下部眾繼續前行追蹤,鳳棲將軍再自行離去。如此一來,小將軍是否已然安全許多?”
鳳棲凝眉思慮良久,覺得此計甚妙,終於頷首,“便依你所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