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盡,好容易齊韻才止住了嚎哭,抽抽嗒嗒,抱緊他的胳膊,帶著淚花墜入夢鄉。
☆、暗殺
半夜; 梁禛被兵戈聲驚醒,嚴府西北角的地牢關押著王鏘; 打鬥聲便是從那處傳來。梁禛翻身起床,抓起外袍便往地牢處奔去。
地牢入口燈火通明,負責守衛地牢的十數名錦衣衛及十數名嚴府侍衛已在入口處奮戰多時; 一群人將五名黑衣刺客團團圍住。梁禛定睛看去,已有兩名似乎已經受傷,還剩下三名刺客負隅頑抗。其中一名身形纖細,細腰長腿; 似是名女子; 使一把寒鐵劍,行若游龍; 翩若飛鴻,隨風就勢,飄忽浮沉; 行如輕雲蔽月; 飄若迴風舞雪。
眼看這名女刺客衝出重圍; 就要跳上牆頭逃跑,梁禛抽出繡春刀,一個斜劈砍向女刺客面門。女刺客舉劍一格擋; 只覺刀鋒力沉無比,虎口震得生疼。她不敢硬拼,挽個劍花,虛晃一招便要奔向牆頭。梁禛哪裡肯放; 纏頭裹腦撲將上去,只聽布帛撕裂聲,黑麵罩應聲而落,露出一張英氣逼人的臉,杏眼,劍眉,眉目間英姿勃發。
梁禛唇角微揚,“鳳棲小將軍可是來殺人滅口的?對不住啦,讓你失望了……”言語未落,身隨意動,已欺身至鳳棲近前。梁禛反手一挑,刀鋒已至鳳棲喉間。鳳棲大驚,後退一步,提劍劃過已至喉間的繡春刀鋒,以期改變梁禛的著力方向。未料,繡春刀著力受阻,梁禛並不堅持,反而轉動手腕,刀鋒一反,就勢滾過劍身,往下一點,左手成爪撲向鳳棲。
鳳棲再退一步,刀尖距離不足堪堪劃過胸口盤扣,譁一聲鳳棲前襟大開,露出內裡白色的裹胸,梁禛刀鋒劃過不及再起,他亦不急,左手成爪已至鳳棲身前,眼看就要撲上鳳棲的咽喉。鳳棲暗道不好,腳下步伐已亂,疲於奔命已現頹勢。她一咬牙索性破釜沉舟,直起身子,挺起胸口迎上樑禛撲上來的掌,左手自腰後甩出飛爪,勾上牆頭。
梁禛未料鳳棲突然不顧面門防守,還主動挺胸迎上來,心道妖女竟用如此下流手段,掌風已至鳳棲胸口又生生停下。便在這一瞬,鳳棲左手一用力,扯起飛爪,借力直挺挺拔地而起,飛上牆頭,轉身逃離。
梁禛轉頭看見馮鈺帶了一撥錦衣衛衝進小院,遂喚了一隊跟隨自己往東南追擊鳳棲。追至後院竟丟了鳳棲蹤跡,梁禛環視一圈,分作四隊,朝不同方向各自查探。
鳳棲幾個騰挪,便往那高牆大院的地方奔去。她心下叫苦不迭,此次被吉達派出刺殺被錦衣衛捉住的王鏘,實屬無奈。王衢使銀子,收買護院,想透過下藥,使暗絆滅了王鏘,皆鎩羽而歸。時日漸長,吉達沉不住氣了,派了自己和幾名同袍前來暗殺。只這次梁禛學聰明瞭,看守王鏘守得像鐵桶,實在難以得手。如今任務未能完成,還讓自己陷入如此困境,需得儘快想法脫身才是。
齊韻睡得迷糊,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她用盡全力睜開眼睛,一張英氣中帶陰柔的臉出現在面前,“鳳棲將軍?”齊韻抬頭看看四周,床頭搭著梁禛的飛魚服,床被也是梁禛的。可梁禛不見了,變成了鳳棲,齊韻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弄清楚是什麼狀況。
“別看了,你被我劫持了,快些穿上衣服隨我走。”鳳棲板著臉簡明扼要的向齊韻闡明瞭形勢。
齊韻驚訝極了,剛張開嘴,被鳳棲一掌捂住,“你若敢高呼,我便一掌捏斷你喉嚨,就像外間那小丫鬟。”齊韻呆呆地望著她,張著嘴半天合不上。鳳棲沒時間由她細想,自己動手,去櫃子裡翻出一件藍色的褙子,又迴轉過來一把扯開齊韻身上的被子,就要替她穿衣服。
齊韻抬手止住了鳳棲的手,“我不穿這件,這件太小了!”
鳳棲啞然,“你自己快去尋一件,快些動作,如若故意拖延,休怪我不客氣!”言罷她一把抽出寒鐵劍,捏手中,用劍身拍拍床沿。
齊韻點頭,快速下床,自己去櫃中一陣翻找,翻出一件米黃色的細褶絹裙,再自己細細穿好。鳳棲早已等得不耐,扯住齊韻胳膊就要從視窗出去。齊韻一把拉住鳳棲,苦著臉,哆哆嗦嗦,“我只是個營妓,錦衣衛不會受你脅迫,我不想白白丟命。”
鳳棲挑眉,“不能吧,這不是指揮使的房間麼?”她指著梁禛床頭那件青織金妝花飛魚絹的錦衣衛指揮使官服,“休要欺我沒男人,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這裡外三層的侍衛,十個八個丫鬟僕婦,不是上房又是什麼?”鳳棲鳳目圓瞪,“你我好歹也算有緣,莫要逼我傷了你!”
齊韻啞然,只得默默由著鳳棲將自己提溜到房頂。房頂風太大,齊韻一個哆嗦,“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