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福,便沒有再多說,順著林木蘭的話頭說了兩句,便起身告辭,回去給延壽收拾東西去了。
兩位兄長遷出去居住,有了自己的院子,讓延平很是羨慕,他下學後去流連了一回,回到長陽宮就問林木蘭:“孃親,我可不可以也搬過去住啊?”
“這個要問你爹爹。”林木蘭也不哄著他說自己捨不得,只都推給宋禎。
延平想了一回,自己說道:“爹爹一定是覺著我還小,叫我晚兩年再去,可是晚兩年,哥哥們就要開府了。”
元嘉在旁聽見,立刻抬起雙手呼扇,做小鳥展翅模樣,延平看見她作怪,想起她說過的話,忍不住一笑,也就不在意這事了。
陳曉青那裡把延壽送出去之後,頗有幾日覺得不慣,那孩子最活潑,他一遷出去,似乎整個永寧宮都安靜多了。女兒如今大了,脾氣日漸文靜,還喜歡鑽研刺繡,難得聽見她出聲;重瑞又是元嘉的跟屁蟲,只要有空閒就要跟在元嘉身後,基本不在永寧宮待著。
她在沉靜的氣氛裡漸漸回過了神,開始反省自己先前不該因私心疏遠長陽宮,加之現在延壽搬出去,反離宋禎近了,她心裡那點不平漸漸消弭,便又覺著是自己心胸狹小,找了個由頭,帶著明琪去長陽宮見林木蘭。
母女二人到長陽宮的時候,林木蘭卻正忙著,陳曉青帶女兒靜靜坐在一旁,看她分派事務,等分派完、人都走了,這才問道:“怎麼?康國公府有什麼事?”她來了光聽著要往國公府賞東西,卻沒聽見前因。
“是郭氏有喜了。”林木蘭面帶笑容答道,“早上二哥親自進宮請我安排一位老大夫去看,沒想到一去就診出了喜訊。”
陳曉青詫異,因不太在意康國公,便只平淡笑道:“是嗎?那可真是喜事,官家要做翁翁了呢!”
林木蘭點頭:“是啊,所以我打發人賞賜些東西過去,又叫人通知了張娘子,好叫她也高興高興。”
明琪在旁聽著,卻是真歡喜:“嫂嫂有小侄兒了麼?”
“是啊,琪兒也跟著長輩份了。”林木蘭笑著回了一句,問她最近在忙什麼,聽說還是研習刺繡,便頓了頓,先打發她去找元嘉玩。
陳曉青還沒察覺,她有心解釋幾句,彌合一下兩人間這兩個月的生疏,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泛泛問了問延平和元嘉的近況。
“……延平看著四哥五哥搬出去了,羨慕的不得了。你說這孩子們怎麼就真如小鳥一般,稍長大些,就迫不及待飛走了呢?”
陳曉青聽林木蘭語氣一如往常,似乎根本不介意自己這兩個月的疏遠,一時心中慚愧,陪笑道:“姐姐說的是啊,延壽這個孩子更是如出籠的鳥兒一樣,每日就來問個安,都恨不得抬腳就走,倒叫我心裡酸酸的。”
林木蘭陪著她說了幾句,看她終於轉過心思,心中略覺安慰,才開口問道:“琪兒現在只要有了空閒就做針線嗎?”
“是啊,她正著迷呢,我與她說話,她都沒心思聽。”
林木蘭道:“她才多大?總悶在屋子裡做針線也不好。再說做針線時候長了,既傷眼睛,又頭沉脖子痠痛,還是勸著些的好。”
“姐姐說的是,我也這樣說她,這不今日就把她拉出來走走麼。”
林木蘭看她還是沒領會到自己的意思,就又往深裡說了一些:“左右現在延壽遷出去了,你就多花點心思教教琪兒。她是皇家公主,與尋常女兒不同,針線如何,並不是頂要緊,反倒是待人接物、應酬往來,以後開府後必少不了。”
陳曉青這才明白過來,想著女兒只比延壽小兩歲,是該教一教這些事了,忙謝過林木蘭,“多虧姐姐替我想著,我還真是被延壽鬧的忽略了此事。”
“現在教也不遲。孩子們下嫁以後,就要掌著偌大一座公主府,雖然有宮中派去的女官嬤嬤幫著掌管,可若是公主一丁點兒實務也不懂得,難免被人轄制。這等事也不鮮見,荊國長公主就是先例,當初要不是太后察覺,長公主還不知會受多少委屈。”
陳曉青耳聞過一些荊國長公主的事。據說她性情溫和,下降後,府中事務都掌於女官嬤嬤之手,平素她想見見駙馬都困難,有親朋設宴相邀,也多被女官嬤嬤直接推拒,叫長公主困於公主府,久而久之,就與外界再無往來,萬事都只能仰賴她們。到後來女官嬤嬤剋扣用度、向駙馬索賄,竟成了平常事。
當時要不是荊國長公主忽然病重,太后心中疑惑,遣派心腹鄭啟剛前去探看,還沒人知道長公主受了這些委屈、險些抑鬱而終呢!
想到這些,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