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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他甚至許都不是皇家血脈了?!
這、這可是欺君大罪啊!
就在他被這訊息震得張口結舌之際,周湛則展著扇子,揚眉一笑,道:“好訊息是,老爺子知道我的來歷,所以這不算是欺君之罪。”
塗十五忍不住一陣暗想:難怪上面那位老是看自家爺不順眼了……
只一眼,周湛便猜到他心頭的想法,那眼眸一閃,卻是並沒有去糾正塗十五的誤會。他伸出胳膊,帶著嫌惡看著自己的手腕道:“這血脈,從一開始就帶著算計和骯髒,若不是我還沒活夠,真想舍了它算了。可要我去延續它,是萬萬不能的。”
他抬頭看向塗十五,見他滿眼都是悲傷同情,不由哂聲一笑,“什麼大不了的事,竟叫你擺出這副嘴臉。當初你被你叔叔伯伯謀奪了家產,弄得身敗名裂時,也沒見你表情這麼難看過。”
“我已經報了仇了。”塗十五喃喃道。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家爺是個表裡不一的人,雖外表看著似從不把世間萬事略縈心頭的模樣,其實骨子裡極為叛逆記仇。他以為,王爺那般放浪形骸,是因著那點叛逆,卻不曾想,這叛逆的背後,竟藏著那樣一個不堪的秘密……
“成親的事到此為止,”周湛又道,“以後也不用再跟我提了。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事,你只當沒聽到,我也只當我沒講過。”
頓了頓,他又道:“還有……”
塗十五抬頭。
“下不為例。”周湛正色道。
塗十五一怔,直到見周湛的眼看向門外,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那遠遠守在廊下的翩羽,他這才明白過來。周湛指的,是早晨他利用翩羽遞話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修了一下,添了點細節。
這雨下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因下雨引起過敏性結膜炎,我也是眼淚汪汪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眼睛又紅又腫又痛,還眼淚不住流,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按時更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女兒家的模樣
第一百二十一章·女兒家的模樣
就算再不情願,下了聖旨的事,不去做,那就是渺視聖意,抗旨不遵。
既然不能抗旨不遵,總可以消極怠工的,於是第二日,周湛一陣磨磨蹭蹭,直到日近中天時,才領著沉默寡言幾個去了衙門。
翩羽則被留在了家裡。
若是以為山中無老虎,猴子就能成霸王,那她可就想錯了。周湛這人一向小心眼兒,自己不好過,也絕看不得別人好過。一早那拖沓著的消極怠工時間裡,他就盡耗在給“小吉光”佈置家庭作業上了。
翩羽翻翻那些功課,頓時一陣頭痛。且不說這些功課的難度,只說那量,即便是她不吃飯不走動,也得叫她做到天黑時分。
看著周湛挑眉壞笑的嘴臉,她默默嚥下一口怨氣,賭氣拿起最容易的一門功課——那大字本兒,便開始練起字來。即便是周湛衝她嚷了兩三聲他要出門了,她都不曾抬頭相送。
周湛豈能不知道她這是生氣了,想著其中一些困難的功課,還不是她眼下這個程度能做得出來的,想著晚上回來,她怎麼也要求著他幫她解題,他不禁一陣洋洋自得,那被算計著要去衙門當差的怨氣,頓時就消散了大半。
這裡周湛剛走,那裡無聲便見縫插針地領著諸多小丫環們進來,繼續分段分段地擦洗著清水閣的裡裡外外。
見翩羽噘著個嘴兒,伏在東廂書房的大案上寫著大字,她不禁一陣搖頭,又親自倒了盞茶給翩羽送過去,笑道:“爺不過是怕留你一個人在家無聊,哪裡就真要你寫完這些功課了。”
翩羽放下筆道了聲謝,忍不住向著無聲抱怨道:“幹嘛不帶我去。”
無聲看看翩羽。翩羽如今雖用紅繡教的法子勾了眉眼,可她到底不如紅繡的技術那般高杆,一張白嫩嫩的小臉兒,怎麼看怎麼像是將要開放的花骨朵兒,別說是帶去人多眼雜的六部衙門,即便是帶著出門,想來王爺也不放心了吧。
無聲雖不知道王爺要拿這明明是個女孩兒的“小吉光”怎麼樣,可她一向忠心,只要是王爺想做的事,她一律盲目支援,哪怕是他對“小吉光”起了什麼壞心思——當然,忠心耿耿的無聲堅信,自家王爺人品有保證,不會白欺負了“小吉光”而不負責任的。
因此,她自己雖還沒發覺,其實心下已經隱隱把這“小吉光”當“王爺的人”來看待了。
“王爺自個兒都不樂意去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