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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著一幅釣翁雪景圖。掛簾下,桌子的兩側,則一左一右放著兩張椅子,那椅背上套著的椅套,看著就是和那桌布是一套的。

桌上,一隻細腰美人觚裡插著幾支荷花。那美人觚前,則放著一套雪白的細瓷茶具。即便是沒有就近去看,只這麼遠遠看著,都能叫人感覺到那如嬰兒肌膚般的細膩質感——顯然也不是什麼凡品。

“請坐。”見老掌櫃站著不動,周湛指著那窗下的椅子又說了一遍。

直到這時,老掌櫃才終於回過神來,忙向著周湛又道了一聲謝,卻是比進門之前更加的謹慎了,只諾諾應著,過去窗邊,小心翼翼坐了下來。

見他坐下,周湛這才一回身,往那屏風邊走了過去。

他這裡才剛一轉身,就彷彿是牽動了某根看不見的引線一般,原本如木頭人般貼牆而立的兩個小廝頓時就動作起來,卻是飛快地從屏風後搬出一張圈椅。彷彿這一幕曾千百遍地演練過一般,周湛走到屏風前轉過身去,那椅子便正好放在了他的腿彎後,他就勢往那圈椅上一坐,卻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倒叫老掌櫃忍不住替那兩個小廝捏了把冷汗,生怕他們慢了一星半點,便要叫這位小爺坐個屁股墩兒了。

顯然,周湛自己並沒有那樣的擔心,就彷彿認為那張圈椅原本就該在他坐下的地方一般,他自在地往椅子裡一坐,又撩起衣袍下襬,翹起個二郎腿,將一隻手肘撐在那圈椅的扶手上託著下巴,卻是隨手把那隻價值五千兩銀子的破扇子往地上一扔,掌心一翻,接過那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另一側的一個丫環遞來的新扇子,只望著被拎進房來的翩羽三人一陣挑眉。

而,老掌櫃則注意到,侍候完周湛的那幾個丫環小廝,則再次迅速而安靜地退回到牆邊上貼牆而立,彷彿又變成了四具不會說不會動的木頭人一般。

這一番作派,就連見多識廣的老掌櫃都被鎮住了,更何況是王明娟。直到這時她才第一次相信,眼前這看著有些吊兒郎當的“登徒子”,並不是她一直所以為的那樣,是個什麼冒充的富家公子,顯然人家真就是的——且這作派,怕還是百年世家的出身。

斜靠著那張圈椅,周湛的目光一一掃過翩羽等三人。就只見那徐翩羽打從剛才起,就一直垂著個頭,卻是叫人看不清面目表情;而那王明喜則是縮著個脖子,一副恨不能叫所有人都看不見他的愚蠢模樣;至於那個叫王明娟的,雖然也跟徐翩羽一樣垂著個頭,卻又像是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她在偷看一般,不老實地拿眼角一個勁地東瞅西望。

周湛不由就抬著眉頭一陣冷笑。

這冷笑落進王明娟的眼裡,頓叫她有種感覺,彷彿他知道她在評估他的身價一般,她頓時受驚地垂下眼去,再不敢偷瞧了。

周湛再次冷笑一聲,目光不由又掃過翩羽,這才衝著趙允龍揮了揮手。

直到這時,翩羽的衣領才被人放開。

那邊,周湛又無聲地彈了彈手指。頓時,侍衛和丫環小廝們全都向著周湛默默一禮,訓練有素地一轉身,悄沒聲兒地退了出去。於是,房間裡就只剩下了老掌櫃、周湛、紅錦、塗十五,以及那已經被周湛的種種意外嚇得打死不敢離他半步之遙的侍衛長趙允龍。

這趙允龍居然沒退下去,周湛不由就衝他抬了抬眉,見那傢伙固執地搖著頭,他看看王家兄妹,不由也跟著搖了一下頭,卻是不再勉強趙允龍,只扭頭看著翩羽三人道:“你們說吧,這事該怎麼解決。”

☆、第二十一章·吃虧上當只一次

第二十一章·吃虧上當只一次

翩羽原以為,這一回他們怕是要被人壓著跪下了——她就曾經無數次被老太太這麼命人壓著跪下過,因此她對那種受辱感簡直是深惡痛絕。

被人拎著衣領一路過來,翩羽都在默默咬著牙,只想著等那位公子一聲令下,她就倔著做個“強項令”,哪怕鬧個魚死網破也絕不再受那種屈辱,卻不想那人竟一直都不曾喝下這道命令。

直到身後的侍衛忽地鬆開她的衣領,又聽著周湛在前頭問:“你們說吧,這事該怎麼解決。”她這才驚訝地抬起頭來。

因此,當她抬起頭來,目光和周湛撞在一處時,便正好叫周湛看到她那迷茫且困惑的小眼神兒——簡直跟只迷了方向的小狗兒似的。

頓時,原本只是因地制宜拿下這三人,卻並沒有想好到底要做些什麼的周湛,那腦子裡忽地就跳出一個念頭。他手指一捻,只撥得那扇子在他指間如風車般轉了起來。

看著那在他指間轉動著的扇子,紅錦不由就和塗十五對了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