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身的小家子氣!”
翩羽被她罵得垂下頭去,雖不服地噘著個下唇,到底沒有回嘴——不管怎麼說,王明娟總是為了她才離家出走的,她得領她這個情。
見翩羽一臉委屈求全,王明娟卻仍是那麼不依不饒,偏王明喜又一向管不住他妹妹,只得轉移話題道:“且先別說這些了吧,先想想今兒晚上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頓時,王明娟不罵人了,只站在那裡一陣皺眉,道:“不知道當鋪有沒有關門……”正說著,就見翩羽一抬手,指了指他們的頭頂。
王明娟抬頭看去,就見他們頭頂上方飄著個繡著“當”字的幌子。回身一看,身後那間唯一關著門的店鋪,可不就是個當鋪。
翩羽看著王明喜做了個鬼臉,又衝著王明娟吐舌道:“真關門了呢。”
王明娟衝她一陣皺眉,卻是不死心,轉身走過去湊到門縫間往裡看了看,又後退兩步,抬頭看著那鋪面的二樓。
在當鋪的另一邊,隔著翩羽他們出來的那個巷口,是間酒樓。此刻酒樓里正是燈紅酒綠倚紅偎翠熱鬧非凡。在酒樓的一樓廊下,一些等待客人招喚的陪酒女郎們正百無聊賴地倚著欄杆,邊嗑著瓜子邊閒聊著。
翩羽他們三人從那巷子裡竄出來,又站在路邊上一陣嘀嘀咕咕,早引得那些無聊的酒女們一陣注意,許還聽到了他們的隻言片語,此刻見王明娟站在當鋪門前抬頭往上看,其中一個便揚聲笑道:“做那種生意的,可跟咱們不同,哪個敢大晚上的開門。”說得眾酒女一陣笑。
這時候就知道翩羽果然沒王明娟那麼見多識廣了,秉承她娘教她的“與人為善”原則,見那些女人雖濃妝豔抹,看著不像是正經人家,到底人家是和善地指點他們,翩羽便彎起貓眼,打算過去向那酒女答謝,卻正好被回頭看過來的王明娟看到。
王明娟嚇了一跳,趕緊過去一把捉住她,喝道:“要死啊!怎麼什麼人你都敢搭話?!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嗎?!”說著,拖著她便和王明喜一起跑開了。
他們三人跑開了,卻是不知道,那酒樓的二樓上,正有一人搖著扇子看他們看得津津有味。
“嘖嘖嘖,”周湛咂著嘴,看著那三人的背影笑道,“還真是孽緣。”又扭頭對趙允龍道:“現在我越看越覺得,我贏的面要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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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翩羽三人跑開,轉過一個街角,這才停下腳步。
“怎麼辦?”翩羽扶著膝,抬頭望著王明娟兄妹問道,“你們誰的身上有錢?”
王明喜才剛要答話,就被王明娟搶著道:“怎麼可能會有錢?!你以為我們跟你一樣,家裡還給零花錢怎麼著?”
這句話頓令翩羽一皺眉,挺直腰道:“家裡什麼時候給過我零花錢了?!”——王家是地道的莊戶人家,莊戶人家可沒有給孩子零花錢的習慣。
王明娟撇嘴道:“不是說王家,說徐家呢。你在徐家不是領著月錢的嗎?”
翩羽噘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被我娘抱著離開徐家的,就算我有私房錢,這會兒也沒了。”
“那怎麼辦?”王明喜看看妹妹,似意有所指般緩慢說道,“這會兒怕是找不著當鋪了,難道今晚咱們就只能露宿街頭了?”
王明娟警告地看他一眼,“眼下也沒別的法子了,我看,要不從你孃的首飾裡挑一件出來抵房錢吧。”她看著翩羽系在胸前的那個包袱道。
翩羽一聽就蹦了起來,抱著懷裡的包袱道:“不行!那是我爹送我孃的東西,一件也不能少!”
王明娟頓時惱了,道:“那你什麼意思?!想叫我們都陪你睡大街嗎?!”
想著他們都是為了她才跟她一起逃家的,翩羽不由又垂下頭,再次噘起下唇。
見她倆又僵持起來,王明喜張張嘴,半晌,抓著後腦勺囁嚅道:“不定非要抵房錢,只要跟店家好好說,我們只先拿著做抵押,等明兒出當有了錢,再把那首飾贖回來就是了。”
翩羽聽了兩眼一亮,拉著王明喜道:“能成嗎?別人肯嗎?”
“總要試試才知道。”王明喜憨笑著,卻是心虛地避開了翩羽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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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街道往前,正好有家看著挺大的客棧,且客棧對面就有一家當鋪。三人一商量,便決定在此投宿了。
而進到店中,他們這才知道,這間客棧還兼營著郵車的生意。
翩羽等人聽了不由就是一陣興奮,都覺得此行簡直是幸運星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