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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看看舅舅們,再次嘆息一聲,撫著翩羽的頭道:“這就要問你爹了。”
翩羽咬著唇,垂眼靜默半晌,又小聲道:“我想我爹了……”
眾人不由一陣沉默。
半晌,她抬起眼,看著舅舅和姨媽道:“我想去京城找我爹……”
她的話還沒說完,眾人就驚了起來,大姨一把將她拉進懷裡,道:“你進京城去做什麼?在家裡待著不好嗎?等你爹得空了,他自然會來接你。”
翩羽搖搖頭,皺著眉道:“我有好多事情想要問他,我等不及……”
“等不及也得等。”忽地,大舅舅沉聲道。
翩羽抬頭看向大舅舅,見他沉著一張臉,她不由就委屈地噘起嘴。
見她委屈,大姨忙皺眉瞪了大舅舅一眼,伸手拍著翩羽的背,拿她當孩子般哄著道:“知道你是想你爹了,可這會兒你爹那邊是怎麼個情況,咱們都不知道,你這麼冒冒失失跑過去可不好。”
翩羽眨巴了一下眼才反應過來,她大姨指的,是她爹如今已經另娶,做了駙馬的事。
王大姑嘆息一聲,又道:“你爹若是娶的別人,倒也罷了,偏還是個身份那麼高的人,萬一你過去,那人給你氣受,那又該怎麼辦?就算你爹有心向著你,可那是個公主,你這麼過去給他惹了麻煩不說,不定也是給自己惹了麻煩呢。”
舅媽也在一旁道:“都說有後娘就會有後爹,若是你爹不跟你站在一處,也像當年看著他家那個老不死的欺負你們孃兒倆那般,看著那個公主欺負你,那又該怎麼辦?到時候我們離著遠,連幫都幫不上你……”她一頓,又道:“就算離得近,怕也幫不上呢!”
二舅舅也道:“快歇了這念頭吧。”
翩羽默默垂著眼。熟悉她的人只看著她那嘟著的下唇,便知道她心裡並沒有被勸服。
大舅舅不由一磕菸袋鍋,站起身,瞪著她道:“你想怎的?想家裡人送你去京城?!這時節地裡可離不開人,家裡可沒那個人手送你去找你爹,你且給我乖乖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許去!”又道,“等你爹來接你,我還有話要跟你爹說呢,他若是不答應,也別想接了你走。”
說著,把手往身後一背,就往門外走去——卻是這話題到此為止,他不想再聽了的意思。
翩羽不由又是一噘嘴,悶悶地垂下眼。
大姨看看翩羽,又嘆了口氣,摸著她的頭道:“丫丫聽話,你該知道,你舅舅們都是為了你好。”
翩羽抬頭看看她,再看看二舅舅和大舅媽,便知道,看來家裡的大人們都已經猜到她會想要去找她爹,且也一同商議過對策了。於是她又是一噘嘴,甩開大姨的手便回了屋。
舅媽見了不由站起身,才剛要追過去,卻被大姨拉住。大姨道:“讓她一個人呆會兒吧。”又道:“這些天你多費些心,多看顧著她些,咱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說著,卻是不知道又嘆了第幾聲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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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間,王家也算是個殷實人家,那一排整齊的五間大瓦房原能算得上是村中的豪宅,可因著兄弟倆一直沒有分家,且隨著歲月流逝,孩子們又漸漸大了,娶妻的娶妻,生子的生子,這五間大瓦房便顯得侷促起來。偏那兄弟倆都是擰的,怎麼也不肯叫子女們分家單過,只在那兩廂又各接出一間廂房來,這才算是勉強擠下了一大家子。
翩羽、六姐和王明娟這三個還未出嫁的女孩,便是共用著接出來的那間西廂房。
六姐回屋時,看到翩羽盤膝坐在床上,又在擺弄她娘留給她的那個首飾盒,便走過去往她身邊一坐,感慨道:“真沒想到,你爹不僅中了狀元,如今還做了駙馬。他們大人竟瞞著我們這麼大的事。”
她低頭看看翩羽,見她仍嘟著個嘴,笑道:“怎麼?還生我爹的氣呢?”又道:“我爹也是為了你好。你說你乖乖在家等你爹來接你多好,幹嘛那麼辛苦要往京城跑?”
翩羽不由就賭氣地背轉身去。
六姐探頭看看她,見她又習慣性地噘起嘴,便笑著伸手一捏她的嘴,打趣她道:“瞧瞧,每每說起來,你都叫著喊著說自己不是個小孩子了,偏還老愛像個孩子似的噘著個嘴。趕明兒我打二斤燈油給你掛上,倒是省了燈臺架子了。”
翩羽拍開她的手,扭頭瞪她一眼,雖不噘嘴了,卻還是一臉的不高興。
六姐不由就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要叫我說,你這麼冒冒失失往京城跑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