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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點點頭,一回身,見沒看到高明瑞,便問著身邊的人,得知女兒竟拉著那王家小子不知去了哪裡,長公主的眉不由就是微微一擰,轉身出得殿去。
那邊,慧因大師聽著這夫婦二人閒話家常,卻是忽然就想起昨兒周湛跟他說的一件事兒來,見長公主出去了,他便過來對著徐世衡合什一禮,道:“說起來,四五年前,老衲還曾跟先夫人有過一面之緣呢。”
那徐世衡聽了不禁一陣詫異。慧因大師道:“先夫人極是聰敏,且深具慧根,當年與老衲詳參佛理時總能舉一反三,不想竟是慧極傷壽……”
徐世衡呆了一呆,不禁疑惑問道:“大師說的……是我夫人?!”
“是。府上的四奶奶。”慧因嘆息道,“那年我在長山城外掛單講經時,夫人曾與府上眾人過來聽經。辨經時,只有尊夫人能答出老衲的提問。夫人的機敏,真是叫人印象深刻,當時老衲還曾將先師親制的一枚護身符贈予了夫人。”又道,“您那女兒老衲也還有印象,生著極清澈的一雙眸子……”
說話間,有小沙彌找了過來,卻原來是西大殿裡的儀式已經準備好了。那慧因忙止了話題,向著狀元公合什一禮,先行告退出去,只留了徐世衡一人呆怔在那裡半晌回不過神來。
直到長公主因找不見高明瑞,一臉煩惱地進了大殿。
“怎麼了?”徐世衡掩去臉上的神情,過去問道。
長公主搖頭嘆道:“瑞兒那孩子,不知道拉著王家那孩子去了哪裡。”又道,“王家那孩子看著雖穩重,到底是鄉下孩子,不曾見過什麼世面,我擔心他們會闖禍。”
徐世衡道:“你且放心,他們身邊都有人跟著呢,出不了什麼事。想來不過是瑞兒一時貪玩,身邊的人又勸不住罷了,等過一會兒,叫她略盡一些興後,也就能勸回來了。”又笑道,“轉眼學院就該開學了,這對於她來說,可是最後一點假期,就叫她盡情玩一會兒吧。”
長公主不禁嗔他一眼,“你又寵著她!”又道,“才剛我見慧因大師跟你說話,說什麼了?”
徐世衡怔了一怔才道:“他說,前些年在長山城裡掛單講經時,曾遇見過我家裡人。”
那長公主不由就敏感地看他一眼,垂了垂眼,抬頭道:“可是……說到了姐姐?”
徐世衡一陣沉默。
長公主嘆息一聲,上前拉著徐世衡的手道:“其實你我不必避諱著她,即便之前你我心裡都有彼此,可我們到底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來,想來她也怪不到我們。”
“我知道。”徐世衡微微一嘆,也反手握住她的手,道:“法事開始了,我們過去吧。”
這二人才剛要抬腳離開那大殿,卻不想那早就清過客的殿後,不知怎麼轉出兩個頭戴斗笠的少年人來,看著彷彿是一對兄弟的模樣。那做哥哥的抬頭看著大殿一側的八百羅漢,一邊對那明顯心不在焉的弟弟說道:“如果心裡藏著魔,只要不作惡,是不是就不是魔了?”
“你怎麼知道你心裡的魔沒有在作惡?!”那“弟弟”尖著嗓門惡狠狠地道,“作惡有多種多樣,親手殺人是作惡,看著別人殺人不管,同樣也是做惡!”
狀元公夫婦不由就詫異地看了這兄弟倆一眼,卻也沒去深究他們是打哪裡冒出來的,只雙雙往那預備做法事的西大殿過去了。
那邊,周湛的手則又再次落上翩羽的肩頭。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第四十八章·謙謙君子
第四十八章·謙謙君子
狀元公徐世衡和長公主一同來到西大殿,直到看到那佛前供著的牌位,才叫這夫婦二人想起,因連日忙著送走徐家人,又四處追查著下落不明的翩羽,卻是叫他們忘記吩咐人把那徐翩羽的牌位給撤下來了。
徐世衡的眉微微一皺,回頭看到家裡的老管家跟著,便向著老管家看著那牌位微一側頭。
這徐老管家,正是翩羽在客棧裡見過的那位——這位老管家原是個孤兒,因受著徐世衡父親的恩惠,就跟著主家姓了徐,後來便一直留在徐家執役,即便是徐世衡的父親去世後,他不得主母的歡心,仍是忠心耿耿地守著徐家不曾離開。翩羽母女出事後,那徐世衡在京城需要一個忠心的幫手,便想到了他,於是將他帶進了京城。
徐世衡那裡自然是什麼事情都不會瞞這老管家的,因此他也知道自家姑娘還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