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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來,便給吉光也做了個會跳舞的小人兒,故而她才會那般說。

而吉光這般對著太后說話時,卻是一不留神就用上了紅錦和馬頭兒教的技巧,雖那聲音學不來周湛那變聲後的低沉,卻仍是叫熟悉周湛的人立馬就認出,這正是周湛獨有的說話方式和腔調。

聖德帝不由就看了吉光一眼。

慈寧宮的正殿裡,老太后以為吉光是周湛,只拉著她不放,卻看著那周湛以為是聖德帝,怕“聖德帝”又挑了“周湛”的毛病,便趕著周湛出去。

周湛站在那廊下,看著那秋日晴爽的藍天,忍不住就是一聲嘆息。

他正嘆著氣,二十一王爺周淙湊了過來,小聲問他,“你們家那個吉光,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這一聲兒,卻是把其他眾王孫公主們全都招了過來,紛紛笑道:“就是就是,昨兒看臺上的秋香,實足就是個女孩兒,今兒看著又是個小子,他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便有人笑道:“老七若是不說,我們就學著瑞兒的主意,把那小子扒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周湛臉色微微一變,那細眯起的桃花眼往人群裡一瞅,便看到了說話的人。

說這話的,原來是慶山嗣王周儂。按輩分,周湛還得叫他一聲叔叔。

這周儂如今已是過三旬的年紀,看著肥頭大耳,卻也是京城裡的風月班頭,更有名的,則是他還兼愛男風。

看著周儂瞅著殿中吉光的黏膩眼神,周湛心頭頓時就是一陣不快。而這種事,往往是堵不如疏,於是他眼珠一轉,從扇袋裡掏出扇子展開,對著眾人風度翩翩地搖著那扇子,挑著八字眉笑道:“扒衣裳多沒意思,竟跟鄉野村夫似的,失了你我的身份不說,還顯得粗俗沒格調。”

周湛愛胡鬧,但他也是有名的胡鬧得精緻有品,若是他來了興致,往往就能把一件胡鬧的事,升格為某種風雅的遊戲。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便都紛紛轉頭去笑話那慶山嗣王粗俗,又有人湊過來問著周湛,“你可是有什麼點子?”

周湛道:“不如我來坐個莊吧,咱們就來賭一回這小吉光到底是男是女如何?”

是人就有賭性,何況這些王孫公主們原就是閒極無聊的一群人,便全都感興趣地湊了上來,紛紛問著怎麼個賭法。

周湛笑道:“扒人衣裳太粗俗了,咱們不如來個更有格調的法子。這小吉光是男是女,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只坐莊,不下場。至於你們,可以押寶。但前提是,誰也不許對我的小吉光出手,也不許去問她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能憑著你們自己的觀察去猜。如何?”

“這個有趣,”趙陵王周淙先叫了起來,笑道:“那我押五十兩銀子,我賭吉光是女孩。”

趙三姑娘英娘一撇嘴,“我正好跟你相反,我賭他是男孩兒。”

一時間,眾人一陣議論紛紛。十一公主則抽空湊到周湛身邊,小聲道:“七哥又打什麼主意?”

周湛搖著扇子笑道:“與其惹得人那般瞎猜,倒不如由我開個賭局,趁勢我還能抽個頭,小賺上一筆。”

等吉光知道自己被王爺拿去打賭時,已經是聖德二十一年的年末時分。那時恰逢老太后薨了,周湛正傷心欲絕,即便吉光想找他算賬,可看著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她也沒了那追究的心思。

*·*·*

且說打賭的當天,周湛便帶著吉光回了府。可第二天,宮裡就傳出訊息,說是太后竟陷入了昏迷。

周湛一陣心急如焚,便又帶著吉光進宮去侍疾了。這一回,他鐵了心賴在慈寧宮裡,竟是進了宮後就再沒出宮,偏他又是早就已經分了府的王爺,雖還尚未成年,終究有祖制在那裡。便有那不長眼的御史上了奏章彈劾於他,不想竟被聖德帝拍著龍案痛罵了一回。眾人這才知道,這一回太后的情況怕是真不好了。

太后昏睡了四五日後,竟忽的又醒了。只是醒來的老太后,糊塗的時候越來越多,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到臨終之際,竟是連一個人都不認識了。

許是因為侍候太后的都是些大人,只有吉光還是個身量未足的孩子,和別人相比起來,個子小小的她看著全無半點威脅,因此,每當太后糊塗到誰都認不出來的時候,只有吉光還能上前去安撫她一二。

糊塗了的老太后,嘴裡時常唸叨的都是些往事,或是她的小時候,或是聖德帝的小時候,或是周湛的小時候,有時候甚至是死去的景王,以及其他不知道什麼人的故事。這卻是叫吉光聽了一耳朵有關過去的陰私秘密,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