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無可解的死局。那老賊故弄玄虛,居然有這麼多人趕著來上當,可笑!”一邊搖頭嗤笑,一邊退了回去。
蘇星河見素來不可一世丁春秋居然被孟尋真這麼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逼退,心中大感驚異,說道:“時候已經不早,咱們的棋會就此開始,不知哪一位才俊先來賜教。”
眾人互相觀望一陣,“函谷八友”中的“棋魔”範百齡、慕容復、鳩摩智先後上前破局,但這棋局玄奧無比,一旁又有丁春秋施展迷人心魄的邪術,三人先後落敗。其中,範百齡心力損耗過劇,重傷嘔血;慕容復為棋局與丁春秋邪術所迷,險些拔劍自刎,幸得段譽出手解救;只有鳩摩智修為既深,又是智慧過人,見勢不妙及時棄子,雖然仍不免落敗,卻得以全身而退。
見眾人落敗,孟尋真忽地一拍段譽肩膀:“三弟,不如你來試一試如何?”
第三十九章破局破壁
段譽早看出蘇星河擺的珍瓏棋局正是自己在琅嬛福地見過的那一局棋,猜測蘇星河應當與自己朝思暮想的“神仙姐姐”有所關聯,還想著等棋會結束後,找蘇星河打聽一下“神仙姐姐”的來歷。此刻聽到孟尋真讓自己去破解棋局,他心中有些犯難。
論及圍棋上的造詣,段譽也算高手,但這局珍瓏著實太怪,似正非正、似邪非邪,如yù破局,全走正路固是不可,但若只走偏鋒,也是不通。
“二哥,小弟……”
他剛要說自己不行,耳中忽地傳來孟尋真微若蟻語的聲音。
“三弟,愚兄棋藝雖然不高,方才卻偶有靈感。這棋局既然求生無路,何不置之死地而後生?你第一子試著先殺死自己一片棋子,看是否可以開啟另一番局面!”
“置之死地而後生!”乍聞此語,段譽直如醍醐灌頂。自見過這局棋後,他已不知思量過幾千幾萬遍,各種破局之法試驗了無數,雖始終找不出解法,卻已對這棋局的變化爛熟於心。聽了孟尋真這一句點破窗戶紙的關鍵妙訣,後續的諸般棋路變化立時在腦中紛至沓來,剎那間便已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段譽驀地縱聲長笑,笑聲中極盡酣暢之態,先向著孟尋真深深一揖,轉身大踏步走到樹下,向著蘇星河施了一禮道,“小子段譽,斗膽來破這珍瓏棋局。”
蘇星河見段譽如此神態,心中不覺平添了許多希望,伸手相邀道:“段公子,請!”
段譽在對面的石凳上坐下,信手拈起一枚白子,想也不想便按在棋盤之上。
“胡鬧,胡鬧!”蘇星河見段譽落子的位置,登時吹鬍子瞪眼地連聲怒斥,“段公子,你特意來消遣老朽不成?古往今來,哪有如此下棋的法子?”
眾入聽他如此說,不知段譽走了什麼昏招,一起定睛來看,立時鬨然大笑。原來段譽這一子放在一塊已被黑棋圍得密不透風的白棋之中。而此處恰是這塊白棋唯一的一絲生機。此子一落,形同自殺,數十枚白子盡都覆沒。而這一大塊這白棋既死,白方眼看便要片甲不留、大敗虧輸。
段譽卻是安之若素,自己動手將“自殺”的白子提起,對蘇星河淡然笑道:“前輩且休著急,等下完這盤棋再做論斷不遲。”
蘇星河仍自氣憤難平,拈了一枚黑子放入棋盤,沉聲道:“如此老朽便看公子有何高招。但此局是先師心血所鍾,破局之入若是力有未逮,那自是無妨;但若是存心搗亂,褻瀆先師心血……嘿嘿,老朽雖然武藝低微,卻也要和他誓死周旋!”
段譽不以為意,微笑著再下一枚白子,卻是落在了提取那片“自殺”的白子後現出的空位。
“咦?”蘇星河瞿然動容,只覺這一招競是大有道理。三十年來,蘇星河於這局棋的千百種變化,均已拆解得爛熟於胸,對方不論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過的範圍。但反殺自身的招數與棋理背道而弛,由不得他不懷疑對方惡意搗亂。豈知段譽這第二子一落,前面那一子的深意頓時顯現出來。那一大塊白棋一去,局面頓呈開朗,黑棋雖然仍大佔優勢,白棋卻已有迴旋的餘地,不再像以前這般縛手縛腳,顧此失彼。這個新局面,是蘇星河做夢也沒想到過的,他一怔之下,苦思良久,方應了一著黑棋。
段譽胸有成竹,落子如飛,蘇星河卻是苦思冥想,帶著驚喜欣慰的深情艱難應對。這情形與方才範百齡、慕容復、鳩摩智三入下棋時全然相反。
等到段譽將一枚白子下在“上”位七八路,蘇星河滿臉笑容地棄子起身,拱手道:“段公子智慧過入,棋道高深,可喜可賀!”
段譽忙起身還禮道:“晚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