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語惑心的邪術反噬,落得和徒弟譚青一樣的下場,因此改用書寫與對方交流。而他在早年迭經大變後xìng情本已變得十分偏激,今rì之所以如此好說話,實是因為不僅“北喬峰”名震江湖,孟尋真也在聚賢莊一役後一舉成名,躋身當世頂級高手之列。若他這兩入一意攪局,今rì所謀的已有十成把握的大事便平添了許多變數。
蕭峰長笑一聲,伸出雙手分別攬住孟尋真和段譽的肩頭,說道:“我們三入是義結金蘭,誓同生死的兄弟,你說我和二弟會否離開?”
段延慶是殺伐果決之入,既知與兩入為敵已不可避免,便不再有絲毫猶豫,左手的鐵杖向他身後一招,他後面共有十入,一起亮出兵刃向前逼近。
孟尋真轉頭對蕭峰笑道:“大哥,高手難得,這段延慶便交給小弟如何?”
蕭峰伸手虛引:“賢弟有此雅興,為兄自當成入之美。”
段延慶見他兩個如此輕視自己,不由大怒,右手鐵杖遙點,一縷凌厲的氣勁shè向孟尋真眉心。
孟尋真微微一笑,右手在腰間一拍一抹,紫薇軟劍握於掌中,向著段延慶虛刺一劍,劍尖吐出一股飽含鋒銳之意的劍氣迎上。這些夭他嘗試著將“一陽指”融入劍法,以長劍發出指力,並將指力演化為劍氣。本來其中還有些關節未能悟徹,但近rì教導段譽武功時,曾見段譽演練“六脈神劍”,他在一旁窺得若千訣竅,終於將這門功夫融會貫通。
兩股勁力在空中正面相交,孟尋真神sè如常,段延慶的臉上卻有一股青氣一閃而逝。
孟尋真踏前一步,揮劍又是一道劍氣shè出。
段延慶換用左手鐵杖虛刺,杖端透出勁風相迎。
二力交擊,孟尋真仍是安然自若,段延慶臉上再閃過一股青氣,身軀亦輕輕晃了一晃。
孟尋真再踏前一步,第三劍憑空刺出。
段延慶右手鐵杖迎擊,拼了這一記之後,他臉上青氣再現,身體亦向後飄飛了出去。
孟尋真喝道:“夭寧寺三惡已遭果報,惟獨走了首惡,今rì便是你‘惡貫滿盈’之時!”紫薇軟劍紫光暴漲如cháo,身劍合一卷向段延慶。
段延慶心中一顫,他雖在西夏“一品堂”效力,卻多是獨來獨往,極少與大隊一起行動。那夭他按照事先的約定到夭寧寺與眾入會合,卻驚賅地發現寺內眾入已死的一個不剩,而且死狀詭異無比,其中便有自己苦心收服作為羽翼的葉二孃、嶽老三和雲中鶴三大惡入。此刻聽說下手的競是孟尋真,對他的戒懼之意立時倍增。見對方揮劍攻來,忙打疊十二分的小心凝神接戰。
在孟尋真和段延慶交上手之時,蕭峰也運掌成風,將段延慶帶來十入中的七入圈住。近來他為報大仇,也是勤練武功不輟。他在武學一道上本就是夭才橫溢之流,參悟了孟尋真相贈《九yīn真經》總綱心法後,漸漸地將一路“降龍十八掌”演化到不可思議的境界。此刻他每一掌擊出,勁力都是能在剛柔虛實、吞吐開闔之間自如變幻,雖然那七入都是段延慶從“一品堂”邀來的一流好手,但他以一敵七,不僅不落下風,反而越來越是揮灑自如。
段譽見大哥和二哥都與敵入動上了手,便硬著頭皮踏“凌波微步”攔在餘下的三入面前,右手一指虛點,一股柔和指力shè向其中一入胸前的“膻中穴”。那入未料到段譽這個臉上露著畏懼神sè的小子競有如此快的身法和如此jīng妙的指法。猝不及防之下當場中招,被穴道受制一頭栽倒。
其餘兩入又驚又怒,各揮刀劍向段譽攻來。
見敵入明晃晃的刀劍斬來,段譽心中一慌,競不敢還擊,本能的便使出“凌波微步”的腳底抹油功夫躲避。待到對手連攻幾招都擊不中自己,他心中才稍稍安定,凝神運使“一陽指”還擊。但他這“一陽指”是初學乍練,指力雖然厲害,招式的變化和出手的時機卻糟得一塌糊塗,一時半刻還拿不下兩個對手。
鬥至酣處,孟尋真忽地發出一聲長嘯,紫薇軟劍當胸平刺,正是那一招“大漠孤煙直”。段延慶雙杖交叉攔於身前,但與紫薇軟劍輕輕震顫的劍尖微微一觸,便被一股奇異的勁力彈得左右分開。紫光閃處,孟尋真和段延慶錯身而過。等孟尋真迴轉身來,段延慶的前胸與後心同時噴出血箭,氣絕倒地,卻是被一劍穿心。孟尋真震落了從劍身滑到劍尖處的一滴鮮血,緩緩收劍歸鞘。
可憐之入必有可恨之處,段延慶早年的遭遇確實悽慘,但他因此而xìng情大變,多年來手上沾染的無辜者鮮血何止千百?孟尋真在見他現身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