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奕敵’……!”
“我的娘!”寇仲虎軀巨震,雙目神光大作,喃喃道,“若能如此,豈非那還不是縱橫沙場無往不利?”一邊說著,他又轉頭去往山丘,當看到無數身上著火在烈焰中翻滾嘶號的敵人時,面色逐漸恢復了平靜。
此刻火光中有數十人縱躍如飛地向火海外圍掠去,顯然是敵人中的高手。
恢復常態的寇仲呵呵一笑,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回頭對牧場眾戰士喝道:“此刻放走一人,將來的戰場上咱們自己的兄弟便可能多死一人,所以務必斬草除根。大家一起用弓箭招呼這些命大的傢伙,若還有漏網之魚,便交給小弟和老孟來招呼了!老孟,辛苦一趟如何?”
孟尋真聳肩道:“閒來無事練練手也好,只希望這些人中有能令我稍稍驚喜的高手!”
第十九章襄陽街頭
松風口一戰,飛馬牧場一方在寇仲的指揮下,以火攻之計反算江淮軍伏兵,以奇蹟般的零傷亡全殲敵軍,不使一人走脫。江淮軍悍將康明在率心腹死士突圍時為孟尋真與寇仲聯手截殺,康明本人撞在孟尋真劍下,被他一合斬殺。
如此大事自然難以隱瞞,這訊息不幾日便傳揚開來,登時舉世震驚。據訊息靈通的人氏透露,當此時傳到江淮軍的兩大首領耳中時,輔公佑當時臉色鐵青地拍碎了面前的文書案,而杜伏威卻是在大怒後搖頭嘆息,連道了三聲:“好小子!”
殲滅伏兵後,飛馬牧場的人馬神秘消失,再沒有人能找到他們的蹤跡。有見識的人猜測他們必是化整為零,分散後趕去竟陵,救援盟友“獨霸山莊”莊主方澤滔。此也是順理成章之事,畢竟飛馬牧場與竟陵之間還隔著大大小小的數家勢力,為自家安危考慮,他們絕不會允許飛馬牧場的大隊人馬開進自己的地盤。
襄陽位於漢水之旁諸河交匯處,若順流而下,一天可到另一規模較小的城巿漢南,再兩天使抵竟陵。自楊廣被宇文化及起兵殺死後,本已紛亂的大隋天下少了皇帝老兒這最後一張遮羞布,各地的大小勢力再無半點顧忌,本已霸地稱王稱帝的,固是趁勢擴張地盤,原為隋官又或正採觀望態度的,則紛紛揭竿而起,成為一股股地方性的勢力,保障自己的城鄉家園。如今的襄陽城主錢獨關便是其中的一個個典型例子。
“雙刀”錢獨關本為漢水派龍頭老大,為人行事介乎正邪之間,在當地黑白兩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絲綢生意,家底豐厚。
煬帝死訊傳來,手中有銀子又有刀子的錢獨關“眾望所歸”,被當地富紳及幫會推舉為領袖。趕走了襄陽太守,自組民兵團,把治權拿到手上。
錢獨關雖借天下亂局將襄陽納入掌中,卻並非沒有自知之明的志大才疏之輩。他似是很清楚自己絕無沒有爭霸天下的實力,故此在佔據襄陽這一交通南北的咽喉要地之後,便乘著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勢力互相對峙的局面,在其中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換取所需,儼如割地為王。
這天黃昏時分。孟尋真和寇仲兩人結伴來到襄陽城外。襄陽地處要衝,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經過歷朝歷代修繕營造的城池牆高池深,城門上方箭樓巍峨,鐘樓鼓樓對峙,氣勢雄偉。
兩人入鄉隨俗地向那些守門的藍衣大漢繳納了城門稅,漫步進入城內。等踏足在貫通南北城門的大街上,已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樓閣。重重無際,兩旁店鋪林立,長街古樸,屋舍鱗次櫛比。道上人車往來,一片太平熱鬧景象,使人不由渾忘了外間的烽煙險惡。
“看不出錢獨關還有些本事嘛,”寇仲遊目四顧。對身邊的孟尋真低聲笑道,“這襄陽倒是被他治理得不錯。”
孟尋真搖頭輕笑:“仲少你不要著急下結論,等看看再說不遲。”
正說著。便見前方一陣混亂,行人四散避開。兩人凝目望時,卻見有兩幫各十多人打將起來,沿街追逐,刀來劍往。寇仲瞠目結舌,孟尋真卻是見怪不怪,扯了寇仲一下,站到街邊看著街心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惡鬥。
寇仲看到一旁的人群中站了六七個與城門處收稅人一樣穿著藍色勁裝的大漢,卻只是指指點點卻不出頭。他心中大是驚愕,便向身邊一個商人模樣的中年人問道:“這位老兄,那些不是錢獨關的手下麼?他們怎麼也和我們一樣只看熱鬧而不出來制止?”
那中年人看了寇仲一眼,本不欲理他,但看他背後揹著刀子,似是江湖人物的模樣,終究不敢得罪,低聲答道:“這是本城錢城主訂下的規矩,只要不損及他的利益,江湖一切鬥爭仇殺都任其自然,城主採取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