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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我再受不得你了……”

她不停地搖頭,淚珠兒撲簌簌地掉,他定住那小腦袋輕輕抵了她的額,嗅著那委屈的淚,“受不得也得受。……這些年我真的不知道有你,我真的不知道,可你不能用這個來罰我……我一個人,早野慣了,野得孤孤單單,一直想找人陪,找了許久也找不到;沒有疼過誰,也不知道該怎麼疼,總以為我就是人們口中那種冷血之人。可自從有了你,才知道能疼一個人有多好,才知道心疼有多疼……一時一刻,心裡再擱不下旁的,見了你就想抱著,不見你,就怕丟了……恨不能,把我的所有都給你,可給多了,怕嚇著你;給少了,又怕委屈你……丫頭啊,我每日如履薄冰,你知不知道……”

淚水綿綿,一字一句,出他的口,入她的心,朦朦的淚光將兩人阻隔,阻隔得那麼無力,莞初怔怔地,心底的痛一絲一縷,被他輕輕撥彈……

“你容我些時日,求你……再容我些時日,你專心等的這些年、為我錯過的良人佳配,都讓我補給你,我能把他們所有對你的好都能補給你,丫頭……”

“我……我不要。”想起那許久前,她唯一的念想就是活著、長大,長大後像孃親一樣美,長大後還可以遵孃親的話,坐了花轎,嫁給哥哥……孱弱的掙扎,多少次,竟會為著這一個小小的蠢念頭支撐起來。爹爹不知道,他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她抿了抿口中苦澀的淚,“他們於我,並非你想的那般……”

“噓,”他不容她再爭辯,“我是你相公,你懂不懂?今生今世,你想要的所有都該我給。不管是先生的好,還是哥哥的親,都該我給,輪不到任何人,天賜於我,你是我的……”

“你……你怎麼這麼霸道?”

“讓我霸著,丫頭,讓我霸著,啊?”將人兒摟進懷中,貼在心口,這一時,那痛,竟覺酣暢淋漓……“今生,除了我身邊,你哪兒都不能去。我不管你心裡想著誰,裝著誰,是不是就真的這麼嫌棄我,也只能待在我身邊。”

他喃喃自語,心滿意足,荒唐得像是個痴人,可不知怎的,這荒唐竟是讓她的心好軟,“……我有父兄,你若不讓我見父兄,我……就離了你。”

“在家從父、從兄,出嫁從夫,這個道理你都沒學過?”

“齊天睿!”

懷中小聲兒又乍,他笑了,將人緊緊摁在懷中不許她抬頭爭辯,“好了,不就是個譚沐秋,許你們見。不過,我不管他從前上戲是怎麼畫的臉、怎麼裁的鬢和眉,從今往後,我娘子不伺候!他要是忍不得,有本事就一輩子白著臉唱!”

“你!”莞初掙不得,只恨,“你就是小肚雞腸!哪有君子之量!”

“我就是。”他親親地用下巴揉揉她的發,“遂莫要逼我,我忍不得你碰他,更不許他碰你!”

“你就是有本事欺負人,卻從來不敢律己!”

“怎麼不敢?”他聞言立刻低頭,對上她的眼睛,“我能把原先都斷掉,不聞,不問,不想,從今往後,全心全意只有你,你能不能?”

突如其來的質問,莞初一時竟是卡了殼,掛著淚珠兒愣在了他眼前。

他一撇嘴角,“不能吧?還敢跟我說誰欺負誰。”

“你少在我跟前兒勢氣!”莞初回神,擰了小眉,“你的原先都是舊情債,可他是我哥!舊情能丟,血脈不能斷!你若還是不依,我寧願……”

“好好好,”齊天睿趕緊打斷,“你也莫‘寧願’,我不跟他爭了還不行?你們親,你們好,你許是把他當哥哥,可譚沐秋那個樣子分明就是有非分之想,還能瞞得過我?”

“你當都是你??”莞初聞言就恨,“哪裡是個正經的!”

“男人就沒有正經的,譚沐秋也是個男人,坐懷不亂,除非他得道成仙了!”

“都是你的歪理!譚沐秋譚沐秋,譚沐秋是你叫的??”

提前那個名字齊天睿就恨得牙根兒癢,可此刻卻不得不矮下勢氣,“不就是個‘哥’麼?莫說哥,叫他大爺都行,只要你離他遠些!”

他明明服了軟,卻還是這般無賴,莞初咬咬牙還想呵斥,口中竟是沒了道理,轉身就想離了他,沒掙脫,倒打了他的手臂,“嘶!”

聽他疼得倒吸涼氣,莞初心一顫就要尋了那傷處去,卻被他用力箍在懷裡,“怎的還掙?”

“我……看看你的手。”

“莫看,疼著呢。”

“……讓我看看。”

“看什麼?是右手,扎廢了。”

想起那痛和那沾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