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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這一個念頭衝上來,齊天睿只覺額頭上的青筋都跳得疼,真真是膽大包天!!又恨聲罵:好你個從夕兄!我敬你一聲兄長,這些年你我也算肝膽相照,為著這丫頭不省事,彼此就算存不下兄弟情意,也該留下些兄弟臉面!明明每日為你們傳信,也曾安排私會,怎的還能揹著人做出這種事來?似這等人間的煙火幾時竟是痴迷如此、按捺不得?原本的清雅高潔、不染俗塵都哪裡去了?雖說人非聖賢難免有過,心愛之人放不下、屏不住,也不是不可,只是偷食如此上癮麼??你不屑俗世,想得道想成仙都隨你去,為何非要拉上這麼個傻丫頭?後宅閨房誘她私定終生已然非君子所為,如今她身在婆家,頭上有她相公我的姓氏,你又誘她行下這苟且,究竟意欲何為?!是心疼她,實在放不下她,還是成心要害她、欺負她??

我定親在先,你私情在後,讓你是敬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即便先斬也不肯後奏,又把我這兄弟究竟放到了哪裡?!我毫無防備陷於不義,又該如何為你倆遮掩?!

上元節,丫頭醉夢之中口喚相公和孩子,彼時心中不知是怎樣的悽然與慌恐!看她此刻清凌凌的目光怯生生的,小模樣比那夏日出水的蓮骨朵兒還要乾淨,想起那夜她軟軟綿綿在懷中,淚水漣漣,他險些把持不住!卻原來早已與人珠胎暗結!齊天睿心裡忽地一陣悶痛,更恨得咬牙:混賬丫頭,怎樣勾引人家來著?不及嫁就要給了人家身子,就這麼等不得?!口口聲聲說自記事起就知道要嫁給我,就是這麼糟賤自己的相公??好得意的娘子!!

齊天睿越看心越燥,根本也不想再問她究竟是怎麼出的府、行的苟且,畢竟以她那輕便的身手,雖說不至於是什麼武林高人,可出入這等老媽子看守的家宅實在是輕而易舉。心燥,神智卻未被怒火燒糊塗,憶起葉從夕曾經的痴心滿懷、一往情深,更相信自幼相處的人品。於情,雖是極不情願,於理卻不得不明白即便葉從夕當真情難自已、行下不端,也絕不會絕情絕義,忍心心上之人去墮下骨肉、忍受剝離之痛。這不該是他的主意,只是,若全是這丫頭自作主張,她究竟是怕還是無情?人命關天,如此兒戲??

齊天睿深深吸了口氣,語聲總算平和了些,“此事都有誰知道?府裡和府外的。”

這一句莞初總算聽得清清楚楚,小聲應道,“沒人知道,只有我。”

“嘶!”一絲涼氣吸進來,齊天睿險些又抬手敲她,“混賬丫頭!只有你??誰去傳的信兒、買的藥?又是誰去尋的郎中和穩婆?還不趕緊說!”

他咬牙切齒要吃人的樣子,莞初覺得這麼被他架著兩臂攏在中間,莫說言語,那氣勢就要把她壓扁了。他怎的什麼都知道?那還藏什麼?莞初雖是有些洩氣,心裡卻是略略舒散開來,不管怎麼說總算有個撐事的知道了,這就好辦了。

“艾葉兒去抓的藥,她不知道是做什麼。老郎中是……我孃親那邊的叔公,”莞初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不知怎的就覺著他不會計較曾經的“罰罪”去報官,“……尋的時候只說尋親的。”

齊天睿聞言,算是稍稍鬆了口氣,雖說那藥方子上又是當歸、又是黃苓、白朮,抓藥的人得有多蠢才能不知道那是女人安胎之用?可一聽是那十一歲的小丫頭子,虎虎愣愣的,又逢了這麼個不知計較的主子,沒準兒還真是不知道。那老郎中居然是她的叔公?齊天睿這才想起早先閔夫人說給他的何家之事,當時只覺熱鬧,此刻才知道原來畢竟燒不盡,何家人還在行醫,這倒也罷了。只是能想到尋到自家苦難隱居之人來解圍,救命保安危又能為她守口如瓶,可見這丫頭並非魯莽不要命,還確實有些周全計較。只是這面上絲毫不見愧色,不知怎的竟是讓他有些心寒,齊天睿眉頭越緊,訓道,“一條小命兒,你怎的敢自作主張、說不要就不要?情意不顧,往後都不計較了?!”

嗯?莞初一愣,這怎的成了我自作主張?我哪裡捨得那小性命?正要爭辯忽想起秀筠那慘兮兮不懂事的樣子,心裡生出了做嫂嫂的護衛,這便硬氣回道:“再有情意能怎樣?已然生事,遠水救不得近火,還非得抱著個虛名兒鬧得世人皆知、身敗名裂,才顯得忠貞、才說得剛烈不成?”

小嘴一張也是伶牙俐齒,齊天睿倒不驚訝她能這麼明白地計較,只為著葉從夕道,“孩子爹知道了?許你這麼胡鬧?”

“哼,”莞初在被子裡露出了小鼻子冷冷一聲,“他管什麼?能即刻就來帶走麼?能登堂入室、敢作敢當麼?既是沒那個膽兒,又怎敢強求女孩兒家頂罪?沒名、沒分、沒嫁娶,怎麼生?生了算誰的?他敢認麼?一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