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老練得多,幾句話就回得滴水不漏,為同源的財力打下包票。而後,齊天睿也隨意地問了問如今官倉收糧的情況,天佑嘆道,今年豐收,可各地因著人手不足都只開了兩處徵收,又因著官中的規制,稻米分了幾等,驗起來瑣碎、耗時,一天下來也收不了多少。
齊天睿點點頭,沒有言聲。這正是貓膩之處,戶部撥下來徵糧的銀兩已是帶了三成的火耗給地方,綽綽有餘。官中規定是一兩二石,而同源給的價格一半都不到。農戶們自是願意往官倉去,可官倉耗時長、規制刁難,一天一天,小家農戶根本耗不起,就只能往同源去。目前官倉收的不足一成,可同源已是滿谷滿倉。待到終了,倒手賣官倉,各得其所。
這是逼上梁山,可讀書出身的儉事大人不認得穀米區分,貼得再近也看不出破綻,更與地方官吏說不得嘴。看大哥明明嗅到了*之處,卻無從下手,齊天睿心裡也覺遺憾。只是,這個時候明哲保身,他要保自己,也要保天佑,遂以兄弟情義做保,話家常一般說著米行、糧市,虛虛實實,把同源的行事圓了進去,讓他放下心來轉開目光。
於最後一戰,齊天睿早有打算,韓儉行在江南為官多年,根深蒂固,扳倒他絕不能指望金陵地方官。待到有了足夠的證據,借力身為御史的三叔齊允年在朝中的力量,一錘子買賣,打就要打死!到時候再把大哥帶進來,一宗鐵案,或可扶年輕的儉事大人青雲直上。
打定主意,齊天睿長長吁了口氣,心頭的擔子越覺沉重,想著要吩咐賴福兒從今往後不用再在素芳苑守著丫頭,該去看顧大爺齊天佑……
正是要研磨蘸筆理案上之事,耳聽得門外石忠兒叫,齊天睿應道,“進來吧。”
“爺,有信。”
齊天睿接過,開啟,居然是譚沐秋傳信請他往聚福樓一道午飯。倒是走不開,不過聚福樓就在裕安祥對面,說忙顯得有些矯情,更況,這譚沐秋如今頭上頂的可是舅兄的名頭,再得罪一次,丫頭非跟他翻臉不可!想著上一回,明明他這作相公的是該逞些脾氣的,卻是害丫頭傷心欲絕,自己也險些被扎殘,怎敢再“以身試法”?
忙吩咐石忠兒去回了信,齊天睿又埋頭做事,只待時辰一到去會舅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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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晌晴著天,偏到晌午的時候起了雷雨,雨點大,噼裡啪啦砸下來,不一會兒就把西城大街的青石地打得溼漉漉的、漫了水滑。
一忙就沒了時辰,待再抬頭才見與約定的時候已是過了一刻鐘,齊天睿心道糟了!趕忙起身,也顧不得打傘,連奔帶跑地就往對過的酒樓去。
聚福樓這會子正是紅火的時候,人聲鼎沸,堂倌兒們忙得腳不沾地,卻都極眼尖,一眼瞧見這淋著雨進來的正是財神七爺,忙聚攏來,端熱茶的,遞乾淨手巾的,不住嘴兒地張羅:“哎喲,爺!這是怎麼話兒說的!知道您老來,小的們該去接您才是!”
齊天睿抹一把臉上的水珠兒,“譚老闆人可還在?”
“樓上雅間兒,您請!”
齊天睿丟了手巾,趕忙大步上樓。聚福樓上十張滿桌,三個雅間,被人引向最裡頭的大間,到了門口堂倌兒行了禮,就退下。
齊天睿抬手推門,口中道,“大哥,對不住,一時忘了時辰……”
進到房中,偌大的八仙桌旁空空蕩蕩,沒有人沒有酒菜,只有一壺清茶,正是納悶兒,忽地身後一重,眼前一黑,不待他回頭,雙眼被蒙了個嚴實。
涼涼雨溼的眼簾蒙著兩隻小手,細細軟軟的溫柔……
齊天睿略略一怔,袖口裡飄來暖暖香甜,正是昨夜窩在懷中嬌人兒的味道,心立刻都化了,雨水澆溼的煩躁都被那小手嬌嬌、熨帖了去,笑容從嘴角翹起,滿布面龐,不急著拉下她的手,只拖長了音兒,“誰啊這是?敢這麼調//戲爺,嗯?”
那人兒不肯應,只管掛在他身上。大手反到身後攏了那俏俏新月的腰肢,扶著那曲線上上下下,一寸都不肯放過。薄紗的衣袍哪裡經得?受不得,卻又佔著手,她只能扭著身子躲避,掙不開,嬌嬌軟軟,那力道便更放肆……
透過薄紗,竟是能覺出那薄繭摩挲,她實在癢得受不得,噗嗤笑了。
身後一軟,齊天睿一把將人撈到了身前,定睛看,天哪……
一身銀絲薄袍將那身型勾得如此曼妙,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