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二哥人高馬大的也藏不住吧?”
“藏?他根本沒藏,他是琴師,一路上拉著琴進的金陵。小姑娘們唱,師傅調//教。我猜啊,那官兵只管查艙裡,根本就沒查琴師。也或者,就算查也不能信要砍頭的重犯還能這麼悠閒地拉琴。”
莞初聽著抿嘴兒笑,想著他打扮成琴師的模樣,帶著扁方的帽子,席地而坐,圍在一群小丫頭中間,怎能不生趣兒?
天悅也笑了,這就是二哥麼!忙問,“師兄,那今夜你就得把賬簿送過去?”
“嗯,我這就得走。”說著,譚沐秋接過莞初手中的茶盅,又把被子給她掖掖,“你先睡,不要等我。”
“你當心。莫要……與他多說什麼,等到……”
“我知道。”
安置好莞初,譚沐秋與天悅出到外間,又道,“天悅,你二哥叮囑你:不管明日公堂之上是風是雨,哪怕就是大哥人頭落地,你也一定不能露面,切記!”
“……哦。”
……
送走譚沐秋,天悅折轉回來,夜已深又下著雨本該回廂房歇著,可看著那正堂臥房裡亮著的小燭,天悅蹙了眉,思來想去,一跺腳,又大步上了臺階,推門進去。
“嫂嫂,睡了麼?”
“還沒有,有事麼?”
隔著帳簾,天悅好是壓了壓嗓音,儘量柔軟,才道,“嫂嫂,你又……歇在師兄臥房裡?”
“嗯。”
“嫂嫂!”幾日來真真是看著心裡憋得慌,實在不吐不快:“你們就是親兄妹也不能如此啊?你歇在他房裡倒罷了,他也……歇在裡頭!我,我二哥要是知道了,還了得??”
只聽帳中輕輕吁了一口氣,她沒做聲……
天悅又道,“嫂嫂!我二哥可氣性大,又最是個有盤算的人,明兒堂上是三叔的摯交方大人主審,我二哥一定滿盤扭轉得勝!到時候回到私宅不見你,定會尋到此處!你怎麼跟他交代?”
“我知道了。不早了,你去歇著吧。”
她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