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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回到私宅不見你,定會尋到此處!你怎麼跟他交代?”

“我知道了。不早了,你去歇著吧。”

她的語聲好柔軟,讓天悅的脾氣竟是沒地方發,忍了又忍,悶聲道,“橫豎我什麼也沒瞧見!你哄好你相公就是!”

“多謝你。”

☆、第116章

……

“齊天睿!!你個豎子小兒!!竟敢咆哮公堂、含血噴人!本官……”

“韓儉行,你個老王八蛋,還本官?你算什麼狗官?燒官倉,殺劉泰,侵吞江南穀米,心比蛇蠍毒,胃口比豬都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哪來的狗臉在人前叫,早該一頭磕死那官帽上,以謝天下。”

府衙外淅淅瀝瀝、秋雨不盡,公堂上唇槍舌劍、熱氣騰騰。一邊是堂堂朝中三品大員,年近半百、頭髮花白,一身散答團花緋袍、頭戴烏紗帽、腰束金荔帶,耀眼的公服、軒昂的氣勢在陰森威嚴的堂下被壓得十分突兀,此刻氣得臉似豬肝、老聲粗氣,一字一句,斟詞酌句,駁得口泛白沫;另一邊,年輕的公子,一身雨過天晴的箭袖,青絲高挽,白玉束簪,身型略瘦越顯挺拔,高鼻薄唇,眼窩微陷,唇角一絲嘲諷,目光凌厲之中透著戲謔;出口語速快,語氣淡,噼裡啪啦扔過去,不氣不怒,罵得好不痛快。

堂上端坐正是右都御史方簡博,此刻抱著肩身子前傾,幾是趴在公案上,看得十分過癮,待到罵得差不多了、眼看著韓儉行老兒就要被噎死過去,這才慢條斯理拿起驚堂木輕輕敲了一下,溫柔地叫,“天睿,天睿,齊天睿,”

“是,大人,草民在此。”齊天睿這才意猶未盡的重新低頭應話。

“同源的賬上落有給裕安祥的三分,”方簡博翻看著案上厚厚的賬簿,“是利錢麼?”

“不是。是分紅。”

“這麼說,裕安祥是同源的共犯,沒有裕安祥的鼎力相助,同源這一回也不至於能搶下官糧?”

“大人此話有失公允,裕安祥共犯收早稻不假,可同源並非因著裕安祥才能搶下官糧。朝廷撥款,官價收糧是一兩二石,同源是兩錢一石,不足官價的四成,若非呆傻痴蔫,農戶們根本就不會把糧賣給同源。怎奈轉運使韓儉行一用同源賄賂、二用官威壓制,苛刻規制、極盡拖延,農戶們走投無路方低價賤賣,最後連自己的口糧、衣裳都掙不下,民間更有民謠說:‘豐收年,苦力年,賣了糧食買糠皮’!官倉拖來拖去只收下不足一成,同源轉手以官價賣入官倉,轉手就是翻番兒的利。我裕安祥的銀子不過是供他收糧週轉,最後落入同源的都是戶部撥下來官銀。”

“齊天睿!你信口雌黃!”跪在韓儉行身旁的金陵倉場監督臉色煞白,“大人!金陵官倉都是從農戶手中徵的糧,筆筆都有明細記載,求大人明察!”

“明細記載?”齊天睿冷笑一聲,又抬頭向上拱手,“大人,聽聞大人已經封存了我裕安祥的銀庫,銀庫四面鑿穴,北庫深處又專設密室,密室中所藏正是收兌進來的同源抵銀。那銀錠子上頭都有刻章,正是今年三月初才在通縣開的鎮遠制錢局所造。大人知道這些銀子專供官中,撥出來都是軍餉和戶部撥款,流入民間不足月餘,千里之遙,遠不及江南!而同源押在我裕安祥的銀子足有五萬六千兩,與我呈給大人早稻的賬簿筆筆都能對攏,請大人明鑑!”

“好,”方簡博從面前“執”字籤筒中抽中一簽擲給堂下佩刀護衛,“去,帶人把銀子都抬到衙門來。”

“是!”

“大人!”身邊一干倉場收糧的官員已噤若寒蟬、瑟瑟發抖,韓儉行卻依舊滿面屈辱、不忿,只道,“這半日齊天睿呈上的證據都是與同源有關,收糧壓價,與倉場官員勾結;卻又杜撰出背後有掌控,無憑無據就構陷下官!下官承認教子不嚴,縱容犬子與同源掌櫃劉泰來往,可犬子並不在官中,所謂交情也不過是吃過幾次酒,從不曾有利益相往!如今劉泰已死早無對證,大人案頭所謂同源與下官私下走賬的賬簿並不能辨別真偽,不能任憑齊天睿一人之詞就妄斷下官!下官不服!懇請大人將下官解往京城,三司會審,以證清白!”

“韓大人,韓大人,稍安勿躁,”方簡博擺擺手,又轉頭道,“齊天睿,你有何話說?”

“我無話。”齊天睿挑挑眉,“韓大人說那私賬的賬簿是假的,我說是真的,可劉泰供給大人的銀子也不在我裕安祥存著,我自然也沒有對證。只不過,草民幾個月來到探得一些瑣事,不知在這公堂之上能問不能問?”

方簡博端起手邊的茶盅,撥撥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