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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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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一聲叫出來,柳眉只覺前心貼著後背,渾身虛腫,額頭冒汗,身子幾是靠在丫鬟身上方支撐得住,“姐姐,昨兒我讓丫頭出去買……”

“哦,你是說你打發人出吃食麼?是我給攔下了。”文怡說著上前撥拉開丫鬟,自己攙了她,“咱們廚房什麼都有,妹妹何苦還花錢出去買?只吩咐她們就是了。”

柳眉心一沉,沉得根本不見蹤影,本是要來問,可人家正正經經地應了,還怎麼說?說你那廚房根本一日三餐都不給我備全?每日只是稀粥度日?問不出只求命,“姐姐說的是……是妹妹不省事,只還有一事求姐姐……”

分明比她年長五六歲,卻是一口一個姐姐地叫,“姐姐,如今我身子不便,莫要讓爺總往我房裡來……”

“哦?”文怡眉梢一挑,“爺疼你也有了不是麼?三個多月了,胎早坐穩,怕什麼?”

柳眉恨得手腳冰涼,唇發抖,“姐姐,我……我已經有些下血,我怕……”

“怕什麼?三個多月了,胎早坐穩了!”文怡笑著安撫,“一會兒姐姐再讓大夫去瞧瞧,給你開些安胎的藥吃。”

“多謝姐姐……”

“吃藥可不能吃油膩。”文怡回頭吩咐小丫鬟,“去,跟廚房說,打今兒起,小院先不送菜了。”

☆、第115章

……

陰冷昏暗的重犯牢,一面鐵柵,細不過拳;三面四方青石,爬滿了綠苔,只有不到碗口大的一扇小窗,通上去也不過是獄卒看管的通道。沒有了天日,只能偶爾聽到外頭的雨聲。

天佑幼年之時曾患有眼疾,初入獄時,尚能辨得日夜,幾日後,便有些模糊不清。牢中陰溼,牢飯常是硬得難以下嚥的糠疙瘩,難得一碗米飯也是隔日餿飯,天佑身上已是開始生溼瘡。

牢飯再難吃也要嚥下,靠在石牆邊閉目靜思,前日上堂,他被府衙以“瀆職枉法,引火燒倉”判下斬刑,三日後行刑。公堂之上,齊天佑慷慨陳詞、痛斥鉅貪,卻被一頓杖刑打得皮開肉綻,昏迷之中被人強行在口供上畫了押。

被扔回牢中,天佑勉強睜開眼睛就不覺冷笑,燒燬江南官倉,這是“謀危社稷”的大罪!該上報朝廷,請族刑,滿門抄斬!可一幫螻蟻蛀蟲,畢竟不敢!不敢把這麼一樁驚天大案送去刑部,亦不敢去抄當今聖上的老師、齊老太爺的府宅,只能以區區瀆職罪將替罪羊下獄問斬!

自從兄弟手中接過這千斤重擔,六百里加急越級上告、連夜封閉官倉力撥整個金陵官場,齊天佑把從小到大做夢都不敢想的忤逆妄為行了一遍;大火之中看到那猙獰可怖的滅殺,從小養尊處優、只讀聖賢的公子心中沒有恐懼,只有熱血,柔弱書生也是錚錚鐵骨的男兒!

堂上一場酷刑,鮮血淋淋,幾次昏死過去,夜裡趴在草甸上,頭一次,暫且放下國與朝廷,放下社稷百姓,想起祖母高堂,想起嬌妻愛女,不覺眼中痠痛、悄悄落淚,自古忠孝兩難全,求上天能免去父母的苦刑、免去妻女之痛,今生無望,只求來生能反哺為報……

時至此刻,心倒平靜,明日此時就是開刀問斬之時,齊天佑已然不再去想自己這一身皮囊,只惦記那天天悅走後,不知可將賬簿妥善儲存?天睿說那裡頭不單有裕安祥的帳更有同源此次收早稻的明細,此案沒有了空倉做證,還有那發出去的穀米,只要天睿追去壓住,兩邊賬簿一對,鐵案難翻!

不知天睿可平安?那天火場之中將他救出的是一個叫莫向南的人,此人氣宇不凡、功夫了得,大火之中不惜冒險深入,一人抵擋數十黑衣將他護衛,事後只輕描淡寫說是天睿的異姓兄弟,又叮囑他不能逃,要入牢,牢中才能保得一時安全,親眼看著他被官兵抓走才趕去追天睿。

此人城府極深,行事詭秘,只望他能好好護佑天睿,成其大事……

天悅正一個人鎖眉深思,忽地聽到哐啷啷的鐵鎖聲,抬頭看,門口的小燭照著狹窄的石階,獄卒們正推推搡搡地帶下一個犯人來。只見那人花白髮、精神爍爍,半百之人深陷囹圄竟然還能有笑容,可一看那老頑童一樣的笑,齊天佑驚得撲通撲在牢門前,“陸大人!!”

這新犯人正是金陵按察使陸風,是齊天佑頂頭老上司!哐啷一聲,老頭兒被扔進了旁邊的牢中,獄卒們離開後,齊天佑趕忙爬了過去,“大人,陸大人!您老怎麼也……”

陸風很仔細地瞅了瞅那發黴的草垛子,俯身壘壘平整方坐下//身,“齊大人,這幾日沒來衙門報道,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