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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無恙啊?”

這種情形老頭兒還是與平日一樣,齊天佑咧咧嘴,“大人,您……您還有心思說笑?是不是學生不省事連累了您?”

“可不?”陸風深以為然,“不把我連進來,明兒你的人頭就落地了。”

“啊??”齊天佑聞言一驚!這老頭兒行事乖張,從來都不把府衙放在眼裡,難不成……“大人,您,您是自己進來的??”

“我老了,眼花,倒沒想著你這麼個每天讀死書的能瞧出這麼大的破洞來。你半夜三更地去封糧倉,不是我按察使司派去的還能是誰?”

“大人!!”齊天佑大驚,“這,這是殺頭的罪過!學生死不足惜,怎能再把大人您……”

“我怎樣?你去封倉是我讓去的,六百里加急也是我吩咐的,越什麼級?我按察使司直報御史大人,越個狗//屁級!”

餓了幾天,齊天佑頭一次覺得兩眼冒金星,“大人啊,這一回牽動的是整個江南糧倉,學生我並無把握,刑期已定,你這麼一來,豈非自投羅網、白白送死??”

“嘿嘿……”老頭兒笑,“我才不死呢!有了新供,他府衙明兒就不能開刀。哼,想咔嚓老夫,必須得上報朝廷!雖說……也不一定就咔嚓不了,可好歹能拖幾日陽壽。”

“大人,您……”齊天佑鼻子一酸,頭昏腦脹。

“天佑,就想問問你,你堂上所說可句句是實?何時發現的貓膩,為何不曾跟我說一聲?”

“句句是實!只是,此事並非是我……”天佑猶豫了一下道,“實則是我兄弟齊天睿以身犯險,把自己的身家都搭進去方探得明白。”

“哦,就是那個裕安祥掌櫃的?”老頭兒點點頭,“難得商賈之人倒有如此膽識。”又轉而問道,“天悅,你們手中可還有旁的證據?”

“證據……在我兄弟手中。”天佑斟酌了一下道。

老頭兒挑挑花白的眉目:“他的裕安祥和宅邸都被抄了,像是也沒找著什麼。”

預料之中,天佑暗暗捏了把汗,幸而天睿精明將賬簿藏在府中,想抄齊府,他們還是有所顧忌,只是,天睿……

“算了,還有兩日御史大人該到了,到時候開堂重申,你兄弟若有證據逞堂倒罷了;若沒有,不如不見。”說著老頭兒一歪身子躺下,“睡吧,你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了。”

若沒有,不如不見……老大人的話如錐刺心,若是賬簿有失,天睿一定不能現身,遠走高飛,方能躲過此劫……

……

深夜,無月無風,漆黑似打翻的墨汁將整個天地濃濃地遮蓋;偶有一聲嘶啞的鳴叫,撲稜稜飛出,暗如夜色的喪鳥……

偌大的轉運使府沉在睡夢中,難得一絲動靜,後宅的書房中朦朦地透出光亮,一盞小燭燃在案頭,將那負手而立背對書案的人影晃在牆上,詭異的龐大;桌邊坐著一臉焦急的阜濟縣丞錢仰荀。

堂下的黑衣人將將稟報:劉泰已被除掉,屍首深埋。

“賬簿呢?”

一聲問似那恍恍的燭光,低沉得讓人心發顫……

“還……還沒找到……”

韓儉行慢慢轉過身,龐大的身影從牆上壓過來,黑衣人撲通跪地:“大人!小的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跟著官兵去抄了齊天睿的私宅和裕安祥。私宅已是掘地三尺,連他的畫舫都拆了也沒找出什麼;裕安祥的銀庫查過後被府衙封存,所有的賬簿都找了,與同源有關的都似清水一般。小的把那幾個協理打得半死,偏偏都嘴硬,一口咬死所有的賬簿都在此。小的們實在是……”

“齊府呢??”一旁的錢仰荀騰地起身,“齊天睿住的是素芳苑,可進去檢視??”

“去了,什麼也沒找著。齊天佑的書房也找了,都沒有!”

手指輕輕敲著桌面,韓儉行蹙了蹙眉頭,“賬簿已經不在這些地方。”

“哦?大人,您的意思是……”

“只有兩個去處,一,齊天睿隨身攜帶;二,有人帶著賬簿藏匿了。”

“大人!”黑衣人猛地驚醒,“小的夜探齊府時聽兩個上夜的人說,自從齊天佑出事,三公子齊天悅就不見了!”

“好,就是這個。齊天悅,一個十幾歲的兒郎撐不了這麼大的事,一定會想辦法把賬簿送到他二哥手中。事發突然,他不一定知道齊天睿此刻藏在何處,依我看,他一定還在金陵,在等著齊天睿回來!”

“正是!”錢仰荀立刻附和,“大人所見極是!”

“去,齊天悅是個養尊處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