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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回頭,忽見桌上有幾隻信封,封面上正是那一筆熟悉的字跡,不覺蹙了蹙眉,那是葉從夕的信……

自從他將丫頭霸在懷中,硬逼著她生了情意,齊天睿覺得從夕兄這邊該了了,再有什麼約定也抵不過他們的兩情相悅。想著哪一日夫妻二人該同邀他來相聚,義兄是個極通透之人,此事心照不宣過去就罷了,不必非要說出來傷著他。豈料這幾個月接連地出事,樁樁都是大事,一直不曾當真計較,更連葉從夕的面都不曾見。如今丫頭重修琴譜,又翻出舊信,雖說知道都是琴譜的填詞,卻讓齊天睿覺著這樁淵源真是到了該好好兒了結的時候。

抬手,熄了那亮堂堂的玻璃燭燈……

孔雀羅帳只落下一邊,高几上一隻小燭殘盡,就著微弱的光亮看到裡面的人兒面朝裡側臥而眠。齊天睿輕輕走過去,褪了外袍,坐下//身。夜靜,只有那小銅爐一點點噼啪聲。一時的,心裡盼著趕緊躺下,就這麼攏著她安穩睡去。可他的預感從來都極準,將將褪下靴子,就聽身後人坐起了身。

齊天睿回身,難得見著那清凌凌的琥珀,毫無睡意。他忙賠笑,“丫頭,為夫回來晚了,委屈我的小娘子了,啊?只是那劉泰正在得意的時候,這幾日真真假假說了不少,我不能讓他起疑。不過今兒啊,該是最後一夜了。你知道出什麼事了麼?河南自三月連綿旱災,八月底又……”

“我想搬到私宅去住。”

他的話她似根本沒聽著,一開口,清清靜靜的,齊天睿一怔,蹙了眉,“太太又委屈你了?”

“我跪了一下晌。”

“啊?”齊天睿聞言忙伸手往被子裡去,“快來我瞧瞧!”不待他碰到,那軟軟的小手就來推,他就勢一把握住,再不許她掙,身子往裡傾,不敢強抱,只虛攏了,“丫頭,不怕,明兒一早我就往謹仁堂,一定跟太太理論清楚!”聽她不吭聲,他微微歪頭,淡淡燭光裡的側顏,長睫輕攏,小鼻尖尖,小口嘟嘟;髮絲落,正遮了小渦兒不見,細瓷白玉,嬌嬌柔柔,他看得心軟,大手將那散下的髮絲別在她耳後,柔聲道,“跟為夫說說,是因著什麼事啊?……你回嘴了?”

“嗯。”

齊天睿輕輕吁了口氣,“丫頭,你這麼聰明,最會哄人;太太一輩子都計較不清,是個愚人,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惹她生氣?”

“是,都是我不省事惹她生氣!”小眉一蹙,語聲立刻就冷,“你又何必再去?橫豎我都該自己支應!”

“你錯會我的意思了,”掌心裡的小手握了拳,齊天睿用力握緊,“我是怕太太生氣會傷著你,我不在,有梧桐她們也……”

“原先我不知道她是為何,只知道我做什麼她都瞧不上,怎樣都是錯!如今,我知道了,不是我犯什麼錯,是我本身就是那個錯!只要我在,就是罪!你口中那所謂的淵源,還有太太的心結,都是我!是不是?”

這些日子,她從未跟他說過這麼多的話,靜夜裡小聲兒恨得乍,喝得齊天睿眉頭一緊,心更慌,顧不得再虛攏,雙臂環住她,緊緊抱在懷裡,低頭貼了她的臉頰,“好了好了,丫頭,不生氣,啊?管那淵源是什麼,都是上一輩人的事,與咱們無干!我的丫頭是上天賜給我最金貴的寶貝,怎麼會是錯呢……”

“你不用哄我!私宅你許我去也好,不許我也罷,我橫豎不受了!”

“丫頭,這事不能這麼硬來,啊?你聽我……”

齊天睿正要再勸,忽聞她猛吸了一口氣,扭頭一看,她死死地咬著唇,粉嫩的唇//瓣已然泛了青白。他驚得口中忙道,“好好好,不生氣不生氣了,明兒我去跟老太太說,咱們即刻搬回私宅去!丫頭……”指肚貼在她的唇上輕輕摩挲,“來,放開,丫頭……”

眼睛怔怔的,她像一尊瓷雕的娃娃,一動不動……只感覺他指尖的柔軟像一根刺,刺進心頭,刺出血來,熱熱地漫過那好容易冷硬的心腸……

慢慢地,放開,慘白的唇一時復不了顏色,讓那條血痕那麼清晰,他心疼地皺眉,“都是我不省事,氣著丫頭了。”不由就低頭,輕輕吻在那痕跡上……

猛地推開,兩隻小手的力道那麼大,齊天睿被推得胸口都疼,看著那張冷冰冰的小臉,實在是忍也忍不下!“丫頭!你這是怎麼了?啊?怎麼這些時都不讓我親一下?我究竟是哪裡得罪你了??怎麼哄都不行,也問不出!”語聲恨,一時沒把握大得有些震,看她被喝得一愣,他趕忙忙壓了聲,“聽話,告訴為夫,是怎麼了?啊?是我太忙冷落你了?還是身子沒好利落,不適宜?是太太做了什麼惡事,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