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想要一個陪伴自己長大的哥哥的,雖然結果差強人意,他最終成了她的弟弟,但是他自始至終都是她很親很親的親人。
寶兒終於想起他要幹什麼去了,嗯了聲:“是,他來和我作個別。”
一絲涼風吹過她的臉,青天白日的,剛才還暖陽高照,片刻時候竟是有了烏雲,吹起了南風。她大病初癒,頓時打了個冷戰,沈江沅先一步上車,拿出了之前帶的薄披風,給她拽了車上來,披了她的身上。
寶兒就趴在視窗,心裡砰砰直跳。
市井也早有傳言,說李朝寧和常遠山不清不楚,說常鳳棲就是朝寧之子,沈江沅隱約記得也是這麼回事,但是時間長了,他也已經不敢確定了,既然他和寶兒已然訂婚,自然是在意剛才少年的舉動的。
小姑娘才剛好些,他再三衡量,到底是沒有說出口。
開啟紙包,裡面又分成幾個小包,沈江沅特意挑了一袋果脯遞到了她的面前:“我見你愛吃甜的,嚐嚐這個,吃了估計病能好一大半。”
寶兒也是這麼想的,捧在手心。
他獻寶似地,又讓她看自己收羅來的寶貝:“過兩天就是信陵君的生辰了,沈家每年都會送大禮,你們東西院住著,知不知道這個事情?”
他這個……是故意問的嗎?
現在李朝寧和顧修的事情已經被宣揚得沸沸揚揚了,沈家更不可能不知道。
寶兒錯愕地抬頭看他,沒有開口。
沈江沅一下就看出了她的憤怒,急忙解釋:“畢竟是你娘,以後是我岳母的話我不能那什麼,但是你相信我,絕對沒有半分的不敬,真的!”
寶兒盯著他的眼睛,只在他眼底看見了疼惜。
她鬆了口氣,到底是對著他勾了勾唇角:“嗯。”
馬車漸漸駛離,孃親最近總是休在家中,也是忙著藥鋪的事,她在京中盤了一家鋪子,好一頓收拾,開起了藥鋪,和李厚兩個人誰有空就來坐診,也是聲名大噪。藥鋪就在當街,寶兒挑著車簾往外看,郡王府的馬車就停在街邊,挑起的窗簾裡,能看見顧修坐在裡面,眾目睽睽之下,他就大搖大擺地等在鋪子外面。
吃了幾次閉門羹,他這是要翻轉流言,更加肆無忌憚地追尋著孃親身影。兩天之後才是他生辰,每年都低調的信陵君,今年早發出帖子去了,不由讓她懷疑,在那天,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馬車緩緩駛過,寶兒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放下了窗簾。沈江沅已經將果脯送到了她的唇邊了,不用看都知道有多麼的甜。她張口咬住,當一絲絲的甜都到舌尖時候,所有的煩惱一掃而光。
林寶錚和沈江沅肩並著肩坐在一起,一起吃著果脯,一起說說笑笑。
玩笑之時,她想起了病著的時候,孃親守著她時給她讀的書,自言自語給她講的故事,還有她說過的話,她說:“辜負這兩個字,之所以很令人惶恐,很多時候是因為歡喜得已傾盡所有。”
所以鳳棲說的那句話,很得她心,真的只是日久見人心。
等著就好了,時光總會帶給你驚喜,這樣。
第110章 一一零章
第一百一十章
常鳳棲真的離開燕京去了營地參軍,他走之後連續下了兩日的雨,燥熱的天氣總算涼快些了。
說來也真是奇怪,每每林寶錚以為自己全好了的時候,被涼風一吹就立即會流下兩管清流來,她向爹孃分別請命,說要去參軍,結果遭到了兩個人一樣的拒絕,自此食不下咽,就著這場病,真是什麼都吃不下了。
第三日依舊是陰雨綿綿。
顧修下了請帖,特意設了晚宴,邀請了很多權貴過來。
早在白天,他就特意過了西院來,可惜李朝寧忙著在常家救治病常懷信,根本就沒有回來,他對著寶兒的這張臉,又發不出脾氣來,只得等黃昏了叫人先把她接了過去。
在宮裡特意帶的妝娘,三四個丫鬟給寶兒按住了好生拾掇了一遍。
她也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不過也懶得動,就任她們給她打扮了,和紫玉不一樣,這些丫鬟給她穿的戴的都是上等的料子,之前就特意量身定做的,難得她們還放下了寶兒的長髮,巧用頭繩編結在辮子當中,五彩繽紛的,俏皮得很。
郡王府裡十分熱鬧,丫鬟們圍著寶兒抿著唇笑,她被按著穿了好幾層,走路的時候是無比的彆扭,紫玉幸災樂禍地看著她,片刻外面有人叫了兩個丫鬟出去,屋裡就剩下她們主僕二人了。
紫玉亦步亦趨地跟在寶兒身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