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麼差池。”

李朝寧驀然抬眸。

萬不得已的時候,有的時候為了保住產婦的命,是真的會有手法純熟的大夫用剪碎嬰兒來保住大人,但是因為各種原因這樣的女人也並不容易存活,那些想舍小保大的人卻是不明白其中道理。

跟著兩位大夫走進後院,她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隨行。

將軍府裡到處都是來回穿行的人,朝寧注意到前院還站著幾個僧人,許是老大夫也抬頭看了眼,嬤嬤解釋道:“連做法事的人都準備好了,不管是大是小,總得保住一個,這是最壞的打算。”

到了後院,人更是多了。

緊閉的門前,常遠山焦急地踱著步。

就在他的身後甚至還跪著兩個孩子,大的似乎是個女孩,也有七八歲的模樣,小的是個三四歲的男孩,她們的身邊站著一個年輕的少婦,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個孩子,臉色蒼白。男人回頭瞧見她拿帕子擦汗,立時嘆了口氣:“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帶孩子幹什麼來,再病了還得照顧你們,回去吧!”

少婦搖了搖頭:“姐姐在裡面受苦,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就叫懷瑾和懷柔給小弟弟祈福吧!”

話音剛落,兩個孩子齊齊叫了聲爹,大一點的女孩兒雙掌合十,也朗聲說道:“是啊爹爹,讓我和弟弟為母親小弟弟祈福吧!”

李朝寧都看在眼底,垂下了眼簾。

很快,男人不耐擺了擺手,少婦只得一手拉了一個,轉身離開了去。

兩個大夫齊齊和常遠山打了招呼,嬤嬤也進去通報了聲,結果本來安安靜靜的屋裡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呼,緊接著勸慰的聲音一個接著一個,很快,那個嬤嬤又踉踉蹌蹌跑了出來,關上門急得抹了把汗:“夫人已經失了力了,孩子還是產不出,她一聽來的是男大夫也不許叫人進去,說要是去了,她馬上就自刎了,現在還拿著剪子杵著自己脖子呢!”

生一個孩子這麼興師動眾的,也是第一次見了。李朝寧四下張望了眼,還能看見一邊的亭子裡,一個老婦人模樣的坐立難安。院子裡是江南園藝,池塘假山庭院樓閣,是她從未見過的大院子。嬌妻美妾一雙兒女,樓臺高築雙親俱在,他的人生可謂圓滿,彷彿她從未出現過一樣。

聽著幾個人在門前研究,也聽了個大概,折騰了一天一夜又一個白天了,可孩子就是生不下來。常遠山這個妻子成親幾年竟然是第一胎,時間太長恐怕孩子難以活存,可一直這麼下去,大小都難保了。

她自小隨著父兄出診,以小手聞名。

懷裡那塊青龍古玉此時已然不再重要,正是聽著常遠山狠咒一句,朝寧抬步上前。

她走到藥童身邊,伸手奪過了藥箱來,這就過了他的身邊,只留給他一個匆匆背影:“我去吧。”

因為她是和大夫一起來的,所以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在意她的來歷,只當是太醫院送過來的女醫,也稍作安心。屋裡升了火,溫度很高,產婦躺在床上還拿著剪刀,幾個穩婆和丫鬟在旁勸著她,到處都是血腥味道。

李朝寧提著藥箱,一步步走了過去。

和她想象的一樣,常遠山的妻子,也是年輕貌美。

即使是披散著亂糟糟的頭髮渾身都被汗水打透了,也能看出她的美貌來,此時這個女人手裡正握著那個不詳的剪刀,抬眸看著她,看著進屋的人不是男人,狠狠鬆了口氣,力竭倒在床上。

朝寧撩了撩耳邊碎髮,掖在了耳後:“想保大還是保小?”

……

半個時辰之後,屋裡終於傳來了一聲嬰孩的啼哭聲,房門一開,朝寧淨了手就跟在嬤嬤身後走了出來,她的衣裙上都是斑斑血跡,一群人都圍了上來。她抬眸看著那個男人不顧一切衝了進去,只拿著絹帕擦著手頭也未回,趁著院中一團亂這就出了將軍府。

此時已近黃昏,李朝寧靠在院牆外面,怔怔看著自己雙手。

少年突然從暗處大步走了出來:“姑姑這是怎麼了?怎麼沾了那些血跡?”

她抬眼瞧見是自己侄子,稍許安心,隨手扔掉了那染血的絹帕:“姑姑沒事,才幫人接生了蹭到了些,你怎麼來了?”

李厚聞言才鬆了口氣:“我來接姑姑,見到那個人了嗎?是姑父嗎?”

朝寧笑笑,與他一同轉身:“不是你姑父,我想以後也不用找他了,不用再找他了。”

李厚已是翩翩少年,這些年他失去雙親,帶著妹妹和姑姑母女相依為命,早已經不是稚子,察覺出姑姑口中的語氣並非是她說的那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