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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要是能有孩子,生個像今天遇見的小傢伙那樣的大胖小子或胖丫頭,她一定會寶貝他們,疼愛他們,不讓他們受一點苦。

小晚嘿嘿一笑,嗔自己不害臊,翻了個身,把身體蜷縮得更緊些。

初二時,父親帶著後孃和弟弟妹妹,去後孃的孃家拜年,帶著大包小包好些東西。

後孃則把大屋們鎖得嚴嚴實實,怕繼女偷東西似的,又警告小晚:“你在家給我把柴劈好,把水缸灌滿,回來若是沒見你做完這些事,我就把你劈了。”

小晚答應著,把他們送到家門外,便挽起袖子開始幹活,劈柴挑水對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不到大晌午就做完了。

之後半天,難得家裡沒有人,安寧又清閒,她拿了一些要縫補的衣裳,坐在太陽底下,暖暖地曬著太陽,一面做針線活。

籬笆牆外時不時有村裡人走過,她都好好地站起來給人家拜年道喜,十分禮貌。

方才走過幾個婦人,小晚一樣起身問好,她們走遠後,其中一人道:“這是誰家的姑娘,長得這麼漂亮,就是大過年的,怎麼滿身補丁,也不見穿件好衣裳。”

她是外鄉來的,自然不知道,村裡的給她解釋,告訴她小晚沒有親孃,後孃待她不好,村裡人都知道,苦笑道:“一年到頭,沒有哪天是不捱打的,沒有哪次不是打得死去活來,這孩子的身子骨,也真扛得住,換做我家那丫頭,恐怕早就被打死了。”

“你們也不說說?”婦人道。

村裡的女人嘖嘖:“怎麼說,她後孃是我們村裡有名的潑辣貨。”

那婦人道:“瞧著也有十六七歲了,怎麼不嫁人呢?留在家裡,給她後孃當奴才使?”

這才知道,小晚因為命太硬,一出生就把家裡的人都剋死了,只留她爹一個光棍。

村裡的人是不敢娶這樣的兒媳婦,往外頭說媒,人家一聽這命硬的,也都不肯要。

婦人們早已走遠,小晚麻利地做完針線,雖然只是針腳粗鄙的縫補,她也很愛惜,便好好收起來,害怕後孃突然闖來,又和她過不去。

但今天運氣也不差,後孃在她孃家被灌得酩酊大醉,是叫爹爹扛回來的,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哪有精力折騰她,小晚又太平地度過一夜。

初三一早,許氏酒醒了,頭疼欲裂,小晚送熱水進去時,她不耐煩地踢了兩腳,罵了幾句,就沒力氣折騰了。

不久,村裡的女人們來竄門,一道坐在太陽底下嗑瓜子閒話,小晚則在角落裡搓玉米,聽她們說外頭的新鮮事。

村尾李家的嬸子從籬笆牆外走過,進來發喜糖給大家吃。

眾人問她怎麼娶媳婦了也不吭一聲,她笑道:“我們家那個毛還沒長齊呢,娶哪門子媳婦,是今天原先黎州府的孟知府家嫁女兒,我從鎮上過來,好傢伙,那麼長的送親隊伍,一路上都有人發喜糖,我拿了好些回來。”

眾人紛紛說,這麼好的事,怎麼沒叫她們趕上。

“晚兒,吃塊糖。”李家的嬸子丟給小晚一塊,她小心地接住了,捧著糖怯怯地看了眼後孃。

許氏不耐煩地說:“嬸子給你吃你就吃,怎麼著,還想在人前顯擺顯擺,我虐待你連口吃的也不給?你這丫頭,真是養不熟的。”

小晚趕緊把糖塊塞進嘴裡,甜甜的,比初一那天糖葫蘆上的糖還要甜。

甜到心裡,她不自覺地笑起來,覺得好開心,都不知道自己是在開心什麼。

凌霄客棧裡,鳳冠霞帔的孟連憶被眾人擁簇著進入客棧,客棧裡已佈置一新,到處都貼著大紅喜字。

彪叔和張嬸端坐高堂,喜滋滋地看著意氣風發的二山,昂首闊步地將新娘接進來。

叩拜行禮,敬茶改口,最後送入洞房。

凌朝風在鎮上有不少朋友,都帶著賀禮來討喜酒,梁知府也送了大禮,命李捕頭替他來觀禮。

客棧裡烏泱泱的擠滿了人,熱鬧非凡,霈兒卻不像平日那般愛熱鬧在人群裡穿梭,他獨自坐在三樓欄杆扶手下,看著底下的光景。

凌朝風不經意地抬眸,看見兒子悶悶地坐在那裡,心裡想著,若是有合適的,是該給霈兒找個孃親才好。

可是,他該娶什麼樣的女人,至少,一定要對不是自己生養的孩子好,不……他該娶一個他喜歡的女人,一生一世疼愛她,寵愛她。

青嶺村裡,女人們聊到大晌午就該散了,這一上午,小晚搓完了一大筐玉米,聽了好多故事,那凌霄客棧名聲在外,她也是從小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