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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一把又抓住她的手,滿臉祈求:“小姐,你帶我走吧,我……,我也想好好伺候少爺的,可是……他怕是不會留下我的。”

這一點陳芃兒很相信,如果陸安真的嫉恨南芙對她洩露了徐小姐的事,那麼以他的城府,他自然有一百種法子來整治她。

所以南芙的擔心不無道理,她不是敏感,有些事陸安的確做的出來,他從來都是和氣有禮的,但也向來不動聲色間便殺人於無形,這是這次重逢後他留給的她最大印記——

猶記得楚雄遇匪時,他從阿斐手中取過槍,那一刻,他眼神中的殺伐果決,是那樣從容不迫,更是那樣勢在必得!

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水,誰都不知道表面的靜謐下會隱藏有怎樣危險的漩渦……

陳芃兒望了望身後,那隨行的一行人還在原地等待,孫水鏡正擼起袖子來看錶,如果現在帶上南芙,必然會叫人發覺,陸安那邊也交代不過去。

也就一瞬間的功夫,她有了主意,從隨身的手袋裡掏出紙筆,迅速寫了一張小紙條,塞去南芙手心裡。

那上面是上海韓公館的地址——

她低頭靠去南芙耳側,輕聲:“南芙姐,其實我給你留了些錢,就在你房裡的枕頭下面,本來是想讓你有機會能回去寧河的路費……要是你真覺得這裡呆不下去,你便到上海來找我。”

南芙有些吃驚,半張著嘴,一直都在聽說陳芃兒是回去日本,怎麼她又說她會在上海?

陳芃兒知道她的疑惑,但是這會子卻沒法細說跟她解釋,於是只拍了拍她的手背,衝她眨了眨眼睛。

南芙遲疑著,面上有些猶豫不決,但最後還是把那紙條緊緊攥去手裡。

陳芃兒伸手抱了抱她:“南芙姐,我們日後有緣再見。”

她轉身朝車廂走去,身後傳來弱弱的一聲:“小姐……”

駐步回頭,那佝僂羸弱的少婦滿面蒼白的伸長脖子望著她,嘴唇抖抖索索,眼睛盈盈淚光,陳芃兒心頭一聲嘆息,對她輕輕擺了手:“再見。”

她這一個月的雲南之行,除了一心要見到那個人,她還又再一次的遇到了阿斐,也見到了南芙姐……

是不是他們這些人,即便散開在這塵世裡浮浮沉沉,卻總是有緣,總能聚首?

不論是悲是喜……

但是,她仍舊感謝這些緣分,無論是對阿斐,還是南芙,焉或是……他。

陳芃兒一行經滇越鐵路一直出境到越南,再從越南乘船去往香港——這一路上只見雲南境內軍隊行伍隨處可見,武器糧草,氣氛儼然是十二分的緊張,想來北伐在即,形勢咄咄逼人,她不由又牽掛起阿斐幾分,但終歸只能是自己擔心,也無處排解,只有暗自禱告他的平安。

當他們一行人輾轉抵達香港的時候,陳芃兒一早便做好了安排——別人她都可以不需理會,但是孫秘書是她必須要應付過去的。

在淺水灣酒店,陳芃兒向孫秘書介紹了她的“老師”,那其實是她的師兄,家在香港,暫時被陳芃兒委託擔任她的“老師”。幸好這位師兄模樣長的十分老成,又是全程日語,點頭哈腰,把向來精明的孫水鏡晃的頭暈腦脹,只道是幸不辱使命,終於能把少夫人安全交付到她老師手中——孫水鏡長出一口氣,依照陸安的囑託,給陳芃兒留下一筆不菲的錢款後,便歡天喜地的告辭,北上奔赴京城去與自己的長官匯合了。

陳芃兒擼下手上的祖母綠婚戒,但到底沒捨得摘下白玉片。

她的手指撫在胸口,隱藏在衣服下的那玉如此溫暖而溫潤,似乎早已認主,雖一別經年,卻只不過一瞬間的功夫便重新與她的面板她的溫度她的血脈融為一體,沒有一絲嫌隙,好像它天生便應該屬於她。

就像他的吻……

他的指尖……

陳芃兒甩甩頭,放下滿腔一時的留戀與軟弱,動身去往上海。

番外之《戒尺》(上)

番外之《戒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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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陳芃兒用過中飯,身子覺得有些乏,便回房小憩一會。

窗外桂花香,那股甜香味順著午後的暖風緩緩拖迤進室內,她在床上的芙蓉被裡翻了個身,迷迷瞪瞪睜開眼,看床頭薄薄的床幔輕搖,一時竟不知道身在何方。

腦袋宕機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揉著腰起身,方才午飯她胃口不佳,早早便撤了席,睡了這一覺,心口的那股噁心終於感覺稍微平息了些。

房外靜悄悄的,向來耳力聰靈的萍兒竟然沒有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