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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她的反應顯然比平常要慢上許多,有時點上幾個來回,眼中才會浮出一個模模糊糊的畫面。這畫面什麼時候會突然消失也沒準,她只能在畫面尚在時,聚精會神地“逼問”那邊。

那邊是施邪術擾她占卜的人,但那人什麼也不肯說。她到現在,也就只知道那是個二三十歲的男子,在一方有點陰森的屋子裡,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血珠落在寫著“北”的那枚石頭上,畫面騰起。

阿追咬牙切齒:“你到底想要什麼!”

畫面裡的人只看著她笑,畫面外傳來了撞門聲。

她一凜,向房門處看去,目光卻繞不過眼前的幻象,便又專心繼續喝問:“你沒本事這樣殺我,你也殺不了戚王,那你想要什麼!”

那人好像也聽得到她這裡的撞門聲,四下看了看,笑容更盛:“我們在等你,許多人都在等你。”

“你故弄什麼玄虛!”她喊得聲嘶力竭。

“咔”地一聲,門上木軸斷裂,兩扇門板齊刷刷地拍了下來。

“你敢用巫術害……”嬴煥喝話剛出,就被阿追截了:“孽障!再不停手,我必讓你自食惡果!”

眾人愕然看著弦國國巫直指戚王破口大罵的樣子。

她全然不知旁人進屋,仍與畫面中施邪術的人對峙著:“快說你意欲何為!如此捉弄於人有什麼意思!”

嬴煥初時被她罵得有點懵,仔細看看,看出她雖是隻想自己,目光卻似乎並不在他身上。

他挑眉,慍意隱現:“本王留女郎養病,女郎卻在此裝神弄鬼?”

阿追又喝:“你既能找上我,便是知道我的身份!仍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可是真嫌命長?”

一眾宮人傻著眼,大氣也不敢喘地看看她、又覷覷戚王。嬴煥目光微凌,無心再看她裝瘋賣傻,蔑然一笑,舉步上前。

阿追正聚精會神,忽見畫面裡伸出一隻手,未及她反應躲閃,脖子已被死死扼住!

“咳……”阿追咳嗽著,眼看幾步外的畫面轉瞬消散。她看清眼前的人,懼意頓生,被他扼著脖子連退了數步,胸中熱意湧動又間有一聲咳嗽,驀地血點濺出!

嬴煥便是怒極也仍驚了一跳,手下意識地鬆勁,阿追立即掙脫。

她扶著牆連咳數聲緩過了氣,擦了嘴角的血跡,知自己功虧一簣,不禁怒目而視:“殿下幹什麼!我正見那施邪術之人,殿下害我反噬!”

好在那方是邪,她卻不邪。這反噬於她來說只是一時的氣血不穩,那邊遭邪術反噬則必定更糟。

嬴煥聽出隱情,一怔,壓住了興師問罪的話,只問:“什麼?”

“有人拿邪術阻我占卜,侵染到殿下身上,又引得殿下生病!”阿追不忿道,上前一把推開他,看著桌上一塊塊小石大是氣惱,“我割手取血才得以又看到些東西,全叫殿下一舉打亂!”

他覺得玄乎,又覺玄乎的話從她這國巫口中說出實在正常。暫且定下神:“不是你拿巫術害我?”

“什麼?”阿追猛地抬頭看向他,知悉他突然闖來壞事的原因後,當即更怒,“我若能拿巫術害人,還輪得著您戚國一方獨大?”

嬴煥細一想,當真語塞!

阿追轉身便往內間去:“費力不討好。殿下既覺得我在施法害人,我便不再動了。反正我只是一時不能占卜,您自己病著就是!”

“……女郎!”嬴煥忙喚她,心中自有焦急,見她這般生氣又莫名想笑。

見她不停,他趕上幾步,橫身攔她:“女郎莫氣。”

她怒氣不減地瞪著他,嬴煥輕咳著一揖:“這事究竟如何,還請女郎費神……”

“嘁。”她銀牙一磨,清脆道,“我傷了氣血,再強行去卜,非要不適幾天。”

並不會傷身,只是會不適幾天。但她現下賭著氣,要為此不適幾天也是不肯的。

嬴煥這才注意到她面色白得不正常,輕吸了口氣:“是我心急。女郎好生歇息,我自己料理此事。”

說罷又吩咐宦侍:“傳醫官來。”

阿追微微一滯。

她本是怒氣衝衝,眼下見他全無催促逼迫之意,反生了點愧。見他轉身便走,她便輕吁了口氣,仍撐著不悅的口吻,將方才已探知的告訴了他:“那人就在方圓三里之內,一方陰森的石室內。石室西邊該有一方小窗,夕陽正好照進去。殿下若想找,就搜著試試。”

嬴煥腳步停住,眼底頓時一亮。

方圓三里,王宮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