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對她安富的方法很有意見。
當地負偶頑抗的,殺的殺,流的流,這沒話說。剩下的世族富戶,聲名狼藉的依法清算。一下子就清算出不少田地財富,還有不少隱田隱民,於是登記造冊,隱民上籍貫,田地分百姓,財富賞將士。
當地郡望被她清算了大半,她也不怕沒人幹活。上書朝廷要求派人來,同時還列出一份名單,是當地名聲好才能佳的世族。第二份名單上是她推薦的覺得適合梁州情況的人。
簡直亮瞎眾人的眼,這個這個以前是個商賈,這個這個以前是個工匠,這個這個以前是個遊俠兒……世家庶族也有,但都沒其中三教九流這麼顯眼,偏偏這些人還有那麼點建樹,不能說是無能的。
李徽他居然還同意了,調人赴任。又把第一份名單上的人都調到異地為官,你再能在別人地盤上又能作出什麼妖來,也沒有不與官做,名聲上齊活了!
傳統重規矩的世族自然是要反對第二份名單上那些在他們看來不入流的人。
一個勁兒的和李徽‘諫言’,還得客氣點,“六娘子穎悟絕倫,常有妙策,相公允她議政,雖於理不合然也是一片愛女惜才之心。可豈能令她主持梁州新地呢,這不是要讓天下人都覺得我北齊無人了,需要個女子拋頭露面。”他們深諳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只要不是李昭主事,這批人上不了位。
李徽道,“若阿昭能將梁州七郡治理的井井有條,豈不是向天下人說明北齊人才濟濟,我北齊連個女子都勝他們百倍。若是阿昭無能,我必重罰她自此不令議政再派能臣前往。她已著手治理,目前看來井然有序,半途而廢,豈不前功盡棄。”
眾臣敗退,心道,我早該知道她不是去觀光的!她又要作妖,又開始爭權了。他們一直都認為李昭興學辦校培養寒門子,抬舉農工商都是為了爭權奪勢。蓋因世族很是反感她參政,隨著北齊建國,一切上了軌道後朝中反對的人越多,李昭不得不提拔拉攏寒門鞏固自己的地位。
李昭也小心把持著度,致力於讓世族保持這個美好的誤會。
於是李昭就這麼在李徽縱容世家無奈的情況下,風風火火搞建設。擔心世家不甘心失去權柄,她可是知道世家在絕境之下會有多瘋狂,兗州世族的事她還沒忘。為此實行了長達一年的軍管,這期間利用察舉與考試選出當地百姓中佼佼者,令其為基層官吏,再高的,她就沒這個權力了。
在境內實行雍州的惠民政策,興學辦校,推廣雍州的創新技術,尤其是農業上的改進,採用以工代賑的方式修橋鋪路,打通此地到雍州的便捷之路,棍棒加大棗雙管齊下。
大家擔心的當地郡望殊死反抗,有沒有,有,被她砍了,順便又多了不少建設資金。必須說的一點是,這次反抗還有當地人向李昭通風報信。當地百姓對李昭的態度,可見一斑。一年後,李昭離開,七郡方興未艾,治下百姓泣而送之。
三年後,放到梁州那批人很多都升遷了,不少已經能獨當一面。沒見這兩年,她要做什麼,越來越難阻止。
隨著李昭一些政策效果的出現和她扶持培養的人慢慢崛起,聲勢日隆威嚴日重。尤其是想想她這些年一直都在興學辦校,因為有了商賈的資助,規模越辦越大。等一批又一批的人學成而出,這些人難道會不記她的好。
六年之前,誰能想到她能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如今多少人盯著學校這塊肥肉,奈何李昭看的緊,令他們無處下手。
再讓她去冀州刷名望搶地盤壯大實力,到時候她是不是要求光明正大上朝了。
“六娘對當地舊族的處理是不是過於嚴苛了些,其他地方的世族見此恐怕會物傷其類,抵死頑抗。”古初緩緩開口,他母親是李廷胞妹,與李徽是表兄弟,古氏又是赫赫大族,遂旁人不好說的話,他敢說。
“是不是過於嚴苛,那要看他們做了什麼,若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難道也要放過。古尚書覺得這樣會嚇到其他世族,但是我想的是,若是不嚴懲他們,會不會寒了百姓的心,又是不是對積善行德的世家不公。惡者得不到相應的懲罰,那麼這天下還有誰願意做善人,這天下風氣如何正!”
“自然不能一視同仁,善者賞惡者罰,但六娘未必太過趕盡殺絕。”古尚書看著李昭,笑道,“梁州七郡世族,保留下不足六成,繼續在朝為官者不到三成,六娘寧願用寒門子也不肯給他們機會,未免有些寒世族的心。”
李昭歪了歪頭,一條一條的反駁,“我處決的每一個人都是按照律法而行,儘可調閱卷宗核對。甚至在一些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