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走了。有機會再聽你擺談你的事。”他不放手,我沒辦法離開。
“去哪兒?”倘若不是昨晚我聽過他清澈朗潤的聲音,我會懷疑他這些年是不是吞煤糊啞了嗓子,他默了片刻,接著問,“去多久?”
他的眼神炯亮,逼視著我,不容我撒謊。
我沒有猶豫,“澄娘安排我為幾位公子彈琴,我的琴摔壞了,要拿去修一修。修好就回來。”
知識果然使人進步,容先生她誠不欺我,六年私學,我可算出息了些,竟能若無其事地同他聊這麼多閒話。
好罷,我欺一欺他還可以,自欺欺人就不行了。我的心口脹鼓鼓的,好像生病了一樣,苦得厲害。我好想和他說一聲,“景弦,我也過得不好。我常常夢到你。”
可他的名字咬在我口中就是不出來,我怕喚他出聲之後,眼淚也就掉下來了。
“既然相識,姑娘不如進去同坐一敘。”他那位蘇兄和善地瞧著我,“一把普通的琴而已,我們幫你賠了便是,我這就喚人再給你拿一把。”
“不必那麼麻煩。”他拿他猩紅的雙眸盯著我,吩咐別人,“開門。”
我瞧見了他懷中抱著的琴,已無反駁的理由。
門鎖落下,他不由分說把我拽了進去,將琴遞給我。我想我一隻手大概抱不住,但他還是沒有放開我的意思。
我被迫接住他的琴,抱得不太穩當,有些窘迫地抬頭看他,餘光瞥見他的好友露出驚訝的神色。
還沒有想明白為何,琴絃“錚”地一聲斷得猝不及防,若不是瞧他這把琴像是有些年頭的樣子,我險些以為自己其實命中克琴。
以前我常幫他擦拭他的琴,他嫌我擦不乾淨,又說我袖口的泥土全蹭在了他的琴上,不如不擦。所以,往往都是我擦過一遍後,他還會自己再默默擦拭兩遍。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那把琴上的花紋,是青雲出岫、靈鶴棲息。思及此,我怔忪著,垂眸看去,後知後覺地發現,琴上花紋正是青雲靈鶴。
這把琴是他的命。
我猛抬頭,知道自己此時的神色定然慌張又滑稽,“我今晚就有銀子了,會把琴賠給你的。或者,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