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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的錦繡前程。在這條青雲路上,誰擋著他兒子的風光,誰就是死路一條。章年卿你可以什麼都不怕,俏姐兒呢。你想讓她為你守寡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章年卿冷靜又理智,堅持剛才那個問題,重複道:“我讓著劉俞仁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衍聖公道:“你想在刑部熬出頭,張恪或許會幫你。可你想在這條路上一點錯都不犯,幾乎不可能。天德,刑部有內鬼,你忘了辛勖涵那份血書是怎丟的嗎?劉宗光想算計你易如反掌,介時你不想讓也得讓了。”

章年卿有片刻動搖,衍聖公再接再厲:“你現在的鋒芒太盛了,留在京城未必是件好事。‘丙戌考’的餘波還沒有過去。我的意思,你外放出去不要留京。一來避其鋒芒,不要和劉。氏。父。子硬碰硬。二來,出去看看,增長見識。好好看看,你要治理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你要面對的事什麼樣的問題。看看你的子民。心裡有個譜,你到底要做些什麼才能幫到他們。才能名垂青史。才能對得起你的衣食父母!”

章年卿大為震撼,平靜的道:“我知道了,我回去再想想。”

第99章

章年卿心情很複雜,孔明江言語間對劉俞仁若有似無的偏袒,讓他忍不住聯想起馮俏提起劉俞仁的神態。

他心口發涼,陣陣心寒。孔家和劉家的關係,未必有他想象的那麼不堪。

馮俏被章年卿牽著手,感到他手心一片冰涼,皺眉道:“你又沒穿夾衣。”

“我不冷。”章年卿道。

馮俏摸摸他冰涼的手心,抿抿唇,沒說什麼。等出門章年卿翻身上馬的時候,馮俏說什麼也不讓他騎馬,非纏著他坐轎子。

章年卿定定站在原地,黃昏夕陽,他半張臉逆在光裡,神色莫辨。餘輝刺眼,馮俏下意識眯了下眼,沒看清他的表情。

“好。”章年卿道。

馮俏興高采烈,悄悄握緊他的手。章年卿頓了一會,反握住,緊緊攥著。

兩人並肩擠在狹小的轎子裡,彼此無話。章年卿說不清他在遷怒什麼,卻不想張口把怒氣發洩在馮俏身上。耳旁迴盪的是馮俏一聲又一聲的‘壽哥’,聲音又嬌又嫩,撓在他心上。

馮俏只以為他累了,便沒有鬧他。

一路安靜回到章府。

第二天,章年卿作出人生第一個重要決定。他決定放棄刑部就職。外放到任地上做官。所有人都被他的決定嚇到了,因為這相當於離內閣越來越遠了,別人都往上奔,他怎麼逆流而下。

只有馮俏揉著睡眼惺忪的眼,愣愣的問:“是外公的意思嗎?”

“外公的建議。”章年卿整理著袖子,道:“我想了一夜,覺得可行。”

馮俏鬆了一口氣,馬後炮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你,能不能不要留京。想來想去,卻不知怎麼開口……我不想幹涉你什麼,不想讓天德哥覺得我只會給你添麻煩。”聲音越來越小,垂下脖頸,喪氣道。

章年卿眸色晦暗,不知在想什麼。他道:“哦?”尾音略揚,莫名的情緒。

馮俏擺弄著腿上的被子,嘆氣:“之前徐科君給我寫信,問我什麼時候回京。我思來想去,只覺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回京後,知道小齊王接了推行科舉新策的重擔。我才確定他是衝著你來的。”

她憂心忡忡道:“可小齊王是什麼人,搞不好就是將來的太子。皇上有意將這份百年基業交給小齊王做,可你不能幫他啊。你名義上還是四皇子的人,你真這麼幹了,王國舅會吃了你的。可你若留在京城,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怎麼可能直接拒絕小齊王,皇上不治你罪才怪。”

馮俏目露擔憂,低聲道:“京城群狼環飼,各個對你虎視眈眈。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與其留在京城,冷不防被人咬一口,倒不如我們躲出去。等小齊王將差事般的辦的差不多了,我們再回來。”

她主動抱著章年卿的腰,親暱的在他腹間蹭蹭,軟聲道:“我聽喜歡跟你到任地上去的,外面自由自在,無論去哪,豈不比在京城輕鬆。如今你能想明白,真的太好了。”

章年卿沉默半晌,心裡一陣一陣動容,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締結不知不覺煙消雲散。馮俏字字句句都關心著他,哪裡提過旁人半分。

章年卿抬起胳膊,猶豫良久,緊緊抱著她。下顎抵著她頭頂的軟發,輕輕摩挲。心裡大石重重落下,他在想什麼呢。懷裡這個姑娘情竇未開時,就和你訂了娃娃親。她春心萌動,懵懂開竅時,眼裡心裡就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