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替大皇子拉攏勢力!
嵇玉濤冷笑,他這個賢侄無非就是黑了點。章芮樊要是實在擔心章年卿不好問親,王國舅可是說了,他膝下的小女正好十三芳齡,和章年卿年齡相當,門當戶對,再合適不過。
比馮承輝的女兒不知好多少倍!
月弦如勾,嵇玉濤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不放心。章年卿突然逗留在汀安,越想越蹊蹺。
想來想去,嵇玉濤還是決定見章年卿一面,探個究竟。
驛站,草叢蟋蟀蟄伏,蟲鳴不斷。窗外,江水滔滔。
章年卿心裡有事,只覺得心煩意亂,吵的他睡不著覺。偏生此刻馮俏又不在他身邊,心中那股躁意無處發洩。沉著臉,掀簾去了東間。
東間水聲嘩嘩,聽見腳步聲,雲嬌珠珠嚇得雙雙回頭。見是章年卿,這才放下心來。
兩丫鬟對視一眼,雲嬌大著膽子上前道:“姑爺,小姐還在沐浴,你要洗漱嗎?要不,你等等再來。或者讓人在樓下安置一間……”
章年卿單手捂著耳朵,煩不勝煩,只覺得雲嬌嘰嘰喳喳,吵的他頭疼。他不悅道:不要說話。”
雲嬌聲音一滯,驚恐的望著章年卿。然後看著珠珠,比劃著打啞謎,現在怎麼辦?
誰知珠珠比她還慫,澡帕往水裡一丟,躡手躡腳溜出來。臨走的時候還拽了雲嬌一把。
等出去了,雲嬌頻頻朝裡張望,忐忑的問珠珠:“就這樣出來不好吧?”
珠珠叉腰瞪她,“那你進去啊。”
雲嬌不敢,只好站在外面,豎起耳朵聽使喚。珠珠也斂眉收目的,杵在門口當木頭人。
內間,馮俏迫窘的攥著澡帕,將身子縮在花瓣水面下。緊張的看著章年卿,唯恐他說出一些什麼’一起洗‘’我幫你洗‘之類的渾話。
還好,章年卿只是找了個地方坐著發呆。
半晌,不見木盆水聲,他轉頭看著馮俏,怔怔的問:“你洗好了嗎?”
馮俏搖頭,抱著身子縮在水裡,動都不敢動。她小聲道:“還沒。”
又過了一會,章年卿似乎才消化她的話,慢吞吞的問:“是不是你不會洗,我去給你叫珠珠?”
馮俏清清嗓子,水汽氳騰,蒸的她頸間鎖骨都是一片桃花粉意,她道:“不,不用了,我洗好了。”
“哦。”
章年卿忽的站起來,走到澡盆邊,將馮俏從水裡撈出來,連衣服都沒給她披,徑直抱回去。他大步流星,剛要把馮俏扔在床上,馮俏緊緊拽著他胸前的布料,大聲道:“我身上還有水。”
章年卿腳步一頓,胳膊掃開八仙矮桌上的茶具托盤,將馮俏放在桌子上,扶著她站穩。
腳下木桌微涼,馮俏雙手環胸,不自在的站在桌子上。月色皎潔,透窗照過來明亮的光,她身上的水滴也映出星辰般的光澤。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章年卿,眼睛卻不敢和他對視。
章年卿脫下外罩衫,將馮俏兜頭兜腦罩下,將她身上的水漬溫柔的擦乾。
末了,馮俏坐在床沿。章年卿抓著皺成一團的外衫,捉著她的腳,替她吸乾雙腳上的水。——這是他吸取的教訓。
馮俏面板太細嫩,縱然他已經足夠溫柔。替她擦乾身上的水漬,馮俏身上還是留下一片又一片紅痕,觸目驚心。
故而,章年卿為她擦拭雙腳時,格外溫柔。
“好了。”馮俏縮回腳,鑽到被子裡。
手中突然一空,章年卿失落一會,丟掉衣服。和衣倒在床上,嘆道:“終於安靜了。”
馮俏莫名所以,支著耳朵傾聽。窗外草叢悉索,蟲鳴啾啾,是有些吵。可她還是有些糊塗,不解道:“什麼安靜了?”
章年卿沒有說話,吹熄蠟燭,輕輕拍著她身上的薄被,倦意濃濃,“俏俏,睡吧。”
啊,馮俏在黑夜裡瞪大眼睛。
什麼情況?
馮俏有些失落,難以啟齒的期待落空。心裡說不上來是怎麼滋味,倒不是她真的如狼似虎。只章年卿今晚的表現太奇怪了,實在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馮俏有些鬱悶,章年卿有節奏的拍著她入睡。她反而睡不著,小聲道:“天德哥。”
“恩?”章年卿閉著眼睛應道。
“……沒什麼。”馮俏嘆了口氣,輾轉難眠。
章年卿一直閉眼假寐,感到馮俏一直在床上滾來滾去,他半撐起身子問:“睡不著?”
馮俏悶悶的問他:“我還以為你找我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