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火,章年卿從泉州回京時,譚宗賢便向他提議,讓章年卿在禮部歷練兩年入閣。章年卿是個好後生,若能歸為己用,對牽制陶金海則大有助力。
可看章年卿如今這態度,顯然跟他們就不是一路人!
譚宗賢何其敏銳,稍感到氣氛不對,立即打圓場道,“皇上。”他苦笑連連,“莫要牽連章大人了,是臣愧對皇上信任,是臣犯糊塗了。”
君臣多年,開泰帝眼皮都沒抬,默契道:“……到是朕著相了,章愛卿上前來。”開泰帝取過枕邊的一串佛珠,遞給章年卿,“見物如見朕,下去吧。替朕看看,那晚譚大人走後,刑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誰去過。”
“是。”章年卿遲疑著接過。
他被開泰帝的態度嚇到了,有一瞬間的恍惚。章年卿突然茫然不已,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性和分析都變成了笑話。
皇上究竟是怎麼看他的呢?他以為外公那麼讓人忌憚,皇上連帶著他也恨。如今他是真分不清是糖衣,還是炮彈。
回去的路上,章年卿不斷的再想,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了。譚宗賢為什麼突然沉不住氣了,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章年卿設想了一萬種可能。回府卻被馮俏一語驚醒,“為什麼不能真的是譚宗賢怕夜長夢多呢?”
章年卿驚訝的看著馮俏,她不疾不徐問,“你們當官的人,一輩子都理智到令人髮指嗎?”
馮俏很不以為然,聲音聽不出情緒,“你年少的時候會衝動綁架太妃,穆行哥會為忠義做出傻事。譚大人為什麼就不能為父親冒次險呢。”
馮俏抬起頭,認真的看著章年卿:“天德哥哥,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冷血嗎。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自己理智的可怕。”怕章年卿聽不懂似的,“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你還能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章年卿愣愣的坐在太師椅上,被人點了穴道般,一動不動。
馮俏把憋在心裡很久的話,一次性發洩出來,道:“不明白,那我說你聽。韓江剛入獄的時候,你為什麼去找張叔叔保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