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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章年卿言簡意賅,“衣裳紋案。”

“給我畫的嗎?”章鹿佑期待的問。

章年卿頓了頓,“給你娘。”

“哦……”章鹿佑有些小傷心。

馮俏支著下巴看章年卿作畫,很有閒情逸致。章年卿偶爾望她一眼,看著她身旁的一雙兒女,嘴角噙笑。阿稚背靠母親,乖巧的窩在馮俏懷裡。阿丘席地坐在地上,歪頭靠著母親膝頭,神情失落。

馮俏看著章年卿眼角眉梢的笑意,只覺人生幸福莫過於此,她懷抱‘千金’,揉著兒子小肩頭,母子三人親密無間。

章鹿佑感受到母親的愛撫,立即親暱的仰起臉,露出享受的表情。

馮俏看的有些愧疚,因阿稚年幼,這些日子她一直抱女兒多,阿丘起先還委屈,可小男子漢要面子,咬著小拳頭也不肯說一句軟化,眼巴巴的看著。

章年卿力氣大,能同時抱起兒女。馮俏就不行了,她內疚的親了親兒子額頭,小鹿佑臉慢慢漲成桃花,粉粉嫩嫩的小少年,害羞了。

九月初秋,言官彈劾河南都指揮使韓江,擁兵自重,不加自制;目無遵紀,亦無國法;擅自出兵,不問朝廷。雖無後患,卻是大忌,其心當誅!

彈劾折裡引據論典,說如何軍令如山,將士聽命又有何等重要。還列舉韓江種種生活習慣,內宅不寧,譴責韓江管不住自己,還管不住家宅,實在難當大任。並道,韓江雖協助柳州事變有功,但也有錯,功過賞罰一定要分明,才是聖明之君云云。

滿朝文武誰看不出,這是皇上要對陶金海下手。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開泰帝卻偏偏打狗不看主人。他令彈劾韓江,卻絲毫不牽扯陶金海,連監察不嚴的罪名都隻字不提。

韓江很快被押解進京,關押在刑部大牢,聽後審訊。

馮承輝私下叫來女兒問,“河南的事你問過章天德沒有?”

馮俏不解,“河南什麼事?”

馮承輝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她額頭,“天德回來這麼久了,你就什麼也沒問?”語氣滿是譴責,好像馮俏對章年卿不聞不問一樣。

馮俏立即撒嬌的抱著馮承輝胳膊,馮承輝訓斥,“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這麼嬌!”臉上卻藏不住的笑意。其實他也很茫然,“……聽說陶金海帶了十萬大軍去攻城。”

“噗!”章年卿一口茶水噴出來,“什麼?馮先生是這麼給你說的?哪造的謠啊。”章年卿合上茶蓋,有些哭笑不得。

馮俏抱著阿稚,掩飾著自己的不好意思。訕訕道:“我也嚇了一跳,這不就來問你了。”

章年卿敲著她的小腦瓜,“一孕傻三年。你也不想想,柳州才多大,還十萬人,一萬人都夠嗆。”馮俏腦中迅速閃過柳州的地理風貌,楊久安抱來的疆域圖上柳州只有大拇指大小。

馮俏想了想京州的大小,更不好意思了。她也太一驚一乍了,怎麼這麼傻呢。馮俏懊惱不已,想起之前和章年卿算礦產,陶金海的私兵也就不到三萬,頓時覺得更羞恥了。

章年卿哈哈大笑,摟著馮俏,親親她快掛油瓶的小嘴兒。“好了好了,是我的錯。”他裝模作樣的嘆氣,“誰讓阿稚姓章呢。”

見馮俏一臉‘我怎麼這麼蠢’的樣子,章年卿於心不忍,轉移話題道:“是外公旗下的都指揮使韓江。他帶人過去的,沒有攻城。只是在私宅裡和宣武大將軍起了衝突。”

馮俏問,“外公動的是……?”

“鸞家軍。”

馮俏並不意外,卻還是有些吃驚。陶金海沒有調令要動底下的人並不容易,倒不是調不動,而是攤的情面太大,而且很容易收不住場,搞不好那一群人真能轟轟烈烈的幹一場。軍制下的兵痞多,不滿朝廷重重舉措已久。陶金海在河南稱霸這麼多年,底下人不止一次的躍躍欲試,都被陶金海按了下來。

鸞家軍相對來說忠誠的多,精兵強伍,指哪打哪。而且,和陶金海之前的私兵不同的是,鸞家軍進周流山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是陶金海的人。

馮俏唏噓一聲,問章年卿:“天德哥,你打算怎麼做。”

“是我求外公出兵的,這件事責任在我。”章年卿沉默片刻,“先保住韓江,我不想外公因我而折損羽翼。”

馮俏遲疑道:“韓指揮使如今在刑部大牢關著,你要見他一面談何容易?”

章年卿微微一笑,“我去求我老上司。”

“章大人?”馮俏驚訝不已。辛勖涵的供詞出事以後,章年卿對張恪近乎退避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