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知不道知道這件事,還是說這件事就是他授意的。”說著,還自顧自的點點頭,分析道:“想來馮嵐不過一介女子,縱是嫁到許家,也沒有那麼大膽子……”
“夠了。”章年卿拍案而起,怒道:“不要再含血噴人了。你譚宗賢若認真調查了,必然會知道這件事和衍聖公、馮先生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又如何。”譚宗賢目光憐憫的看著他,“皇上信嗎。”
譚宗賢站起來,忽然發現他已經在身高上壓制不了章年卿。章年卿這兩年又長高了,比他還要高半頭。譚宗賢笑了笑,伸手按住章年卿的肩,冷聲道:“岳飛能因為莫須有的罪名枉死,我爹能因為莫須有的五條船被流放。如今孔家和馮家和聯手販賣阿芙蓉,板上釘釘的事,章天德,你信不信。我甚至不需要如何運作,就能給他們定罪!”
章年卿頸側青筋暴起,一拳砸在譚宗賢臉上,咆哮道:“李闖林,還是人嗎!你爹枉死這麼多年,你在朝為官這麼多年,就學了一個栽贓汙衊嗎,你和當年害死你爹的人有什麼區別?呵呵。”
譚宗賢面無表情。
章年卿倒退三步,指著他,厲聲道:“我信你,您是誰啊。二宗輔天下,皇上最信任的譚宗賢譚大人。好啊,衍聖公你動不了,就拿馮先生威脅我是吧?”他腦海裡閃過馮俏,眼睛有淚,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俏俏,他的俏俏。馮先生如果出事了,馮俏怎麼辦,他的幼娘怎麼辦。
章年卿一拳砸在桌子上,眼淚砸在桌面上,開出水花。
內間,馮俏屏住呼吸,喜悅的問宜詩:“你是說,我,我懷……懷孕了?”她結結巴巴,有些不敢置信。
宜詩自打一個嘴巴,忙道:“奴婢也不確定,我學醫只有三年,醫術不精……”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滿屋子丫鬟都在替馮俏高興,宜佳也不敢給姐姐打保證,雖然馮俏的葵水的確遲了兩個月。可這段時間她在給馮俏調理身子備孕,她也說不清是吃藥引起的,還是懷孕引起的。
在場,竟是平日裡最傻的珠珠先反應過來,她飛快的跑出去,“我去叫馮嬤嬤。”
惹得大家又是一場笑,雲嬌打趣道:“珠珠今兒腦袋還算靈光一回。”
宜詩猶豫片刻,對馮俏道:“三爺說,我這邊診完脈,讓派人通知他一聲。”
馮俏想了想,抿唇道:“先不急。”她低頭摸著平坦的小腹,慈愛道:“還是等大夫來了吧。省的三爺空歡喜一場。”
宜詩點點頭,揣揣不安。
前院,正廳。
丫鬟小廝聽見裡面茶盞落地的聲音,各個都退避三尺。
章年卿還在裡面咆哮,“都給我滾遠。”下人戰戰兢兢躲的更遠。
譚宗賢靜靜的看著章年卿發瘋,他問:“痛嗎?記住這個感覺。當年我父親死的時候,我就是這個感覺。”他沉吟片刻,笑問:“我聽泉州百姓說,你很寵愛你的小娘子。若是不想讓馮家姑娘也嚐嚐這般滋味,你最好還是冷靜下來。”
章年卿呲目欲裂,目光噴火的看著他。
譚宗賢淡淡道:“我知道,你有能力替馮承輝翻案,你外公的名聲我是聽過的。皇上看在衍聖公的份上,說不定也不會深究此事。只是……”頓,“章年卿,你真的打算和我比試比試嗎?看看是我的殺人動作快,還是你救人的手腳快。”他漫不經心的靠在椅子上,目光探究的看著章年卿。
章年卿閉著眼,脖頸青筋不再跳動,他撿起地上碎瓷,收拾在托盤裡。親自端出去,對外面喊道:“換兩杯熱茶來。”
譚宗賢微微驚訝的看著他,“這麼快就想通了。”
章年卿不答反問:“你就是陳伏背後那個人?”頓了頓,他道:“我聽獄卒說,那天和陳伏傳信的人是四川口音。”
“我是四川府保寧人,我祖籍在那裡。”
章年卿隱隱覺得這地方耳熟,好像衍聖公以前提過。他試探道:“衍聖公以前還給你取過字,你就這麼恩將仇報?”
譚宗賢不以為意,嗤道:“一個名字而已,算什麼東西。”
章年卿繼續問:“這麼說陳伏他兄嫂的事也是你做的?”
“不是。”譚宗賢斷然否認道:“我沒什麼好隱瞞的,但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是二皇子的人,葛茂是宣武大將軍的妻舅,這一點你儘管去查。包括那個小女孩,也不是我做的。她失蹤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派人去找過,還指望著藉此要挾陳伏聽話。可惜沒找到。”
“是嗎。”章年卿語氣平平,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