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譚宗賢都不願意不看到官養**的繼續培養下去。
於公,為了江山社稷,為那些因缺錢缺糧冤死的將士。於私,為了無辜背鍋的李威,一生正直不阿的父親。
拿著打仗的錢去養一群妓。女,他娘想想就窩囊!
開泰帝捨不得這個挾制百官的利器,他譚宗賢捨得!
但譚宗賢不能去做這個事,他一動,開泰帝必會察覺到異樣。在這普天之下,想找到一個家世背景雄厚,又敢於挑戰權威,還是熱血心性,敢於對著世道不公說一個‘不’字的人。他想來想去,只能想到一個章年卿。
章年卿去做這件事,開泰帝必定不會起疑。他本就是個激進派,又少年熱血,能幹出這種事,再正常不過。
只是,章年卿不聽話啊。怎麼樣都不聽話,教唆不動,打不得罵不得。連想挾制誰,威脅他一下,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下手。
好不容易宣武大將軍派人去了揚州,譚宗賢緊趕慢趕跟去,救了陳伏,百般暗示他的侄女在內院的某個人手中。結果,陳伏還是不爭氣。
譚宗鬱抑卒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早安!
謝謝大家的鼓勵和支援,今天早上寫的特別順,沒有那種寫不下去,就算了吧的念頭。
果然二十萬、四十萬都是個坎,熬過去就好了。
謝謝你們給我堅持下來的動力。
群麼麼噠,啵啵啵~
第116章
李舒見譚宗賢面色不對,關心道:“譚大人,譚大人?”
譚宗賢面色發白,口唇青紫,呼吸急促不已。李舒忙用大拇指掐著他鼻下仁中,神色慌張,哀聲道:“譚大人……闖林哥,別想了,別想了。”
譚宗賢氣厥的毛病,從李威大人去世的時候開始有的。李舒不知道那時候是個怎麼樣的光景,只能從譚宗賢隻言片語和猜想中,依稀辯駁出當年的模樣。稚嫩的少年看著父親慘死在自己面前,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幾度氣厥,卻又無可奈何。
李舒向大夫打聽過,大夫說氣厥症多存在於小兒間,大人稍一訓斥,便胸悶氣短,兩眼發黑,屏氣不出,像是被人捂住口鼻。不一會兒便面色青紫,被氣死的大有人在。
但像李闖林這麼大的孩子,還有氣厥症,並一直保持到現在的,真是少見。
譚宗賢平時一直很穩,鮮少有情緒激動的時候。唯有想起李威時,再難抑鬱住。譚宗賢去齊王府前,曾在泉州流浪兩年,撿回了李威不少舊部。李舒便是那個時候跟著他的。
譚宗賢緩緩睜開眼,看見李舒擔憂的神情。兩人亦主亦僕亦兄弟,譚宗賢不願讓他擔心,他身邊也沒有什麼親人了。勉強坐直身子,笑容慘白,淡淡道:“皇上還要藉助劉宗光的力量穩住和景帝舊部,約莫還要四五年的光景。”
李舒一怔,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譚宗賢目光怔忪的望向窗外,綠樹如蔭,陽光零碎,偶爾枯枝夾在其中,凋零的落葉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他出神道:“李舒,還有一年半是父親二十週年忌日,我想給他送份大禮。”
大禮,什麼大禮呢?李舒暗忖,劉宗光動不得,不得手刃仇人。難不成是‘揚州瘦馬’?
譚宗賢道:“內院。”他頓了頓,道:“妓。娼營生自齊開始,至今已有千餘年。歷朝歷代屢禁不止,‘揚州瘦馬’是妓營頂尖的代表。我譚宗賢何德何能,能把這門營生給斷掉。”
“那譚大人的意思是?”李舒乾脆問出口。
“把‘揚州瘦馬’和官場的聯絡給斷掉,不管這把刀多麼好使。若不能以德服人,只一味以把柄要挾恐嚇,恐怕也不得長久。屆時人人心中惶惶不安,滿朝文武不得安寧,國之社稷豈能安穩?”譚宗賢斬釘截鐵道:“我雖不能斷其營生,總能勒令幾條律法。良家女子、官家小姐,誰敢販賣,定當重罪處之。由得他們放肆!”
李舒問:“那被父親買了的良家女子呢?”
譚宗賢想起陳伏侄女,他沉默許久,艱難道:“我管不了為人父母如何。”
李舒嘆氣:“可憐的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譚大人的意思他聽懂了,說白了就是重刑處置人販子、四處在鬧市拐賣孩童的拍花子、和勾欄妓。院有不正當勾當的人販。
這個話題太沉重,兩人很快略過這個問題。
章年卿家世太好,父母雙親,兄弟姐妹無一不是金枝玉葉,誰都不好碰。好在章年卿交友廣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