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沒有!”
章年卿無奈的繞過桌子,哄她道:“娘,你這是說哪的話。我是這樣的人嗎。”
陶茹茹冷哼一聲,沒有回答。絮絮叨叨道:“你這幾日忙的不見人,俏兒挺著大肚子還出門為你奔波……”
“她出門了?”章年卿驚愕道:“她什麼時候出去過,誰跟著的?”神色焦急。
陶茹茹見他這樣,知道他也無心聽下去,便點到即止,離開了。
章年卿派人去打聽,得知馮俏去了王國舅的客棧。內心浮現出一個詭異的念頭,不敢置信的去找王國舅,想要問清楚。
客棧裡,王國舅慢吞吞的挪著步子,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章年卿破門而入,王國舅回頭看了一眼,見是章年卿。冷淡道:“怎麼,又來找我這老頭子打架?”
章年卿不理他的諷刺,問他:“馮俏是不是來找過你。”
王國舅放下茶杯,笑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孫女來看過我。”
“你孫女?”章年卿二丈摸不著頭腦,索性不糾結這個,“算了。我知道你這兩天在幫我,現在起,我不需要你。不管馮俏和你說了什麼,你們答應了對方什麼要求。統統,不作數。”
章年卿擲地有聲道:“王國舅,我知你是講情義的人。馮俏她是姑娘家,有什麼話咱們兩坐下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你不要去為難她,她膽子小。”最後一句話,從舌尖滾出來,眼眶隱隱有淚光。
王國舅聽著章年卿微微哽咽,不由羨豔起這兩個小傢伙的情深,他悠悠的,有幾分羨豔,“馮俏膽小?呵,我到覺得她巾幗不讓鬚眉。”頓,“你,比不上她。”
“她到底和你說什麼了?”
“你為什麼不親自去問她?”王國舅盯著他,淡淡道:“你都知道當面鑼對面鼓的來和我說清楚。怎麼,和馮俏便無話了?人都說七年一坎,你們成親這才三年,你就厭倦的連話都不想和她說了?”激將法,竟是偏幫著馮俏。
章年卿一噎,問不出所以,黯然離去。
垂花門道正院的距離不過短短十步路,章年卿腿卻沉重的邁不開。好不容易走到正院,卻看到讓他又揪心又心痛的一幕。“俏俏!”他疾步衝過去。
馮俏正是孕吐最厲害的時候,吃什麼吐什麼,臉頰消瘦不少,“天德哥,你怎麼……嘔。”馮俏趕緊推開章年卿,抱著痰盂大吐不止,好半天才停下。
馮俏怕噁心到章年卿,一直避著章年卿不讓她看。這幾日她都是一邊吃一邊吐,勉強用一點。
現在章年卿來了,馮俏想了想。讓先把飯菜端下去。“你怎麼不吃了?”章年卿阻攔道。馮俏搖搖頭,靠在他肩頭,“不想吃。想歇會兒,飯菜涼了就不好了。等會我重新叫碗粥。”
喝點熱的也好。
章年卿勉強擠出一個笑,“恩。”他摟著馮俏,摸著她瘦弱的身子……都是懷孕了人了,怎麼還這麼瘦。還有六個多月,身子怎麼熬得住。
章年卿捉著她的手,熱淚砸在她手背上,他一遍又一遍的揉搓。“我就是個混蛋,俏俏,我不管官養妓。女的事了,我什麼都不管了。只要你好好的,我陪著你,看著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哪也不去了。”
“你是認真的嗎?”馮俏故意問他,章年卿一僵,艱難閉眼,正打算點頭給個肯定的答案。馮俏忽然捂住他的嘴,認真道:“天德哥,你先聽我說。”
章年卿目光溫柔,眨眨眼睛,算是肯許。
馮俏沒有挪開手,撫摸著他的臉頰,“章天德,你是給不安於室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不僅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還有身經百戰的老者智慧……與生俱來的天賦一般,我很羨慕。嫁給你之後,我一直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古人說,琴瑟和鳴。我想象不出那是什麼樣子。”
“你待我好,一直寵我疼我。把我養的和閨閣一樣嬌,連娘都說我當人媳婦這麼多年,一點都不懂事。”馮俏的語氣忽然傷感起來,細細摩挲他的側臉,“你一直給我最好的,可我卻從來沒為你做過什麼。好像除了給你做做飯,做做衣裳,我什麼都做不了。”
她笑出眼淚,吸吸鼻子道:“這些年很多人都問我,’馮俏,你何德何能‘。其實我也不知道……天下間我最愛你,你比水重要,比飯好吃。我可以不吃飯不喝水,可我不能沒有你。”眼淚滑下,“嫁給你,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是,我能為你做的太少太少。”
“天德哥,無論你幹什麼。我都不想攔著你,只要能保證你的安全,你做什麼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