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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求皇上佑恩,隨便找一中舉之人庇佑庇佑即可。更不能滋長這些舉子的野心,讓其覺得朝政國事,他們可以隨意干涉。”

一片寂靜,半晌,和景帝才道:“贅了。你這些話若要做文章,前言皆是走字數的廢話,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這是把朝政之事強行拉回到學問上了。

這下無論章年卿說什麼,都不是妄論朝政,而只是對策做題。

章年卿鬆了一口氣,順著臺階下,笑道“學生還有一句,添補上,便能串上了。”

“哦?說說看。”和景帝頗有興致。

章年卿頓頓道:“富國為本,安邦為輔;固本守輔,互替互換。國定民安家富強,此為良循,周而始轉,方為國昌隆運。”

“好一句‘國富民安家富強’。說到底,你還是跟你父親一個性子。”和景帝哈哈大笑。

“啊。”章年卿懵了。

和景帝看著殿內諸人,最後目光定在章年卿身上,不緊不慢道:“你父親也是個喜歡天下大同的人。”將天下大同四字咬的意味深長。

章年卿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這句話皇上表達的應該不是正面意思。

過了很久,章年卿躺在回家的馬車裡昏昏欲睡,驀地反應過來,難不成皇上是在說他爹是個老好人,愛和稀泥嗎?

章年卿徹底懵了,不會吧,皇上是不是對他誤解什麼了。

他不同意懲罰那些舉人,不是因為陳伏啊。好吧,也有一小部分是為了他。

可問題的關鍵是,如果是因為他的言論才導致皇上對著這些人痛下毒手。他還沒步入官場,捅這麼大簍子,以後可怎麼混。

這麼想著,渾渾噩噩睡著了。

大夢一覺,醒來正是黃昏時分。

章年卿有些分不清晝與夜,揉著眼睛喊過下人,才知道是下午。暗暗腹謗,以後可不再這個時辰睡了。獨自一人,在臨近暮色是醒來,心裡一片空蕩。太折騰心神了。

該做的努力都做了,章年卿反倒輕鬆起來。渾身都卸下那股勁,沒有束縛。

章年卿簡單用過晚膳後,在浩瀚書海里抽出那本書脊朝裡的書。

——他要好好放鬆一下。

關好門窗,不讓任何人進來。他全神貫注看著,一頁一頁看的仔細,時不時還標註一下什麼。更多時候,標的只有簡單一兩個字。‘善,可試之’‘不妥,棄’。

翻著翻著,章年卿目光突然定在某處,喉結滾動良久,提筆標上四字:伺機行事。

馮俏在屋子裡不斷打噴嚏,孔丹依擔憂的摸摸她的額頭,“受涼了嗎。從下午開始,你一直在打噴嚏。”

馮俏揉揉鼻子,嬌氣的直哼哼:“我不吃藥。天德哥就是吃藥吃黑的。我才不要變成他那樣。”

孔丹依笑著敲她額頭:“敢這麼編排你三哥。”

馮俏捂著頭,仰著脖子不服氣道:“本來就是嘛!”

“阿嚏——”

章年卿也重重打了個噴嚏,看著關著好好的門窗,納悶道:“誰在罵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終於準時一回,不用熬夜了。

太棒了!

第13章

三月杏花雨,放榜這天是個雨天。

填榜官醮著筆墨,遲遲不敢下筆。黃紙旁擺著的是份名單,搖搖頭笑道:“皇上現在真的是什麼心事也不藏了……”他還以為會是個榜眼探花呢。沒想到,嘖嘖兩聲,提筆寫下:第一甲第一名京兆府章年卿。

與此同時,劉府書房內的案几上正擺著一份墨卷,隱約見左上角鐵鉤銀劃一行楷字,欽定第一甲第一名。

屋內氣氛緊繃一線,劉府的門客們低眉肅目,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有人偷偷抬眼看著桌子上的墨卷,確認是原件之後,心中更是膽戰。

良久良久,劉宗光終於擠出一句話,“沒想到章芮樊這麼會教兒子。”

“爹……”劉俞仁剛想說句什麼。

劉宗光抓起桌子上的東西劈頭蓋臉的向劉俞仁臉上砸去,吼道:“你跟著孔明江唸了那麼多年書,你他孃的就只給我考了一個貢生回來。我不指望你拿狀元,也至少考個進士吧,啊!哪怕同進士身。你老子我也好安頓你!”

他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劉俞仁,手指在顫抖:“你給我滾,現在!”

劉俞仁臉色慘白,抖著嘴唇。諸多門客想上前為他說幾句,劉俞仁抬手攔住,一撩袍,撲通跪下,重重磕頭:“孩兒知錯。兒子讓爹爹操心了